什么是恶？凡是源于软弱的东西都是恶。——尼采

雨辙走了出来，我就瞅了过去。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他说道：“你还要捣鼓这些到何种程度？”

“这么傻的女孩不多见，你不打算珍惜一下吗？”雨辙认真地说道。

“呵呵，正是如此，她值得拥有幸福。”我忧郁地说道，她是个好女孩，只是眼光不佳。

“你凭什么认为你就不能让她幸福。你是上帝吗？”雨辙感觉像要跟我辩论，可惜绝不悔过那就是我，就算逻辑上战胜我也是如此，不痛不痒的。

“我自己不想把自己系于儿女情长上，根本给不了她什么，连一个承诺都不能。”我走进我的房间，也懒得去理他，我们不得不说在某方面有相似之处，但更多的是处于两极恰恰相反的东西。

我们都一样的，即便不去易容，他的面具却存在着，真正的彼此深深藏在深处，不用愤怒，因为我也是同类人。

我们相处还要大半月，在他们的身上，我观察到了普通的交际，始终以旁观者自居，品尝人生百态。

我除了自己需求的，任何的都可以舍弃，这是病症，但我抛弃不了，即便那不是对的，也无人可以证明它非错不可。软弱是错的，弱肉强食就对了吗？我在自己的视野观望，像个孩子，但不同的是我具有局限性让其难以拓展。

第二天，雨棠仿佛变了个人，昨天的气愤已经变成小小的幽怨。我很庆幸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但愧疚，我对她存在着莫名的愧疚感。雨辙对她又多说了多余的话，我那个刹那就闪过这个念头。我们之间有点尴尬，也有点距离感，即便伤口愈合还有伤痕，大概就是不可避免。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在床上挣扎了五分钟就爬了起来，在房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雨辙和雨轼两人在楼下喝粥。

“早安，二当家，大当家。”我打招呼道。

“你过来，这里一大锅粥，多少解决点。”雨轼说道，语气缓和。

“嗯，好。”我说道，他的心情意外地好，不过那傲慢的个性大概入土也不会改变了吧。

“小子，听说你愿意去赫斯卡学院，那儿的教程很严格，别丢我的脸。”雨轼问道，虽然他看枫谣不爽，但对他的才能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打败了自己的闭门弟子。

“那件事先撇开不谈，我对那个灵祖比较感兴趣。”我直言道。老师我自己并不缺，学院也不会跑，而武天纪者可不是哪里都找得到。

“我也没亲自见过本人，雨辙倒是打过照面，接过几个生意。”雨轼说。

“你跟我们一起去，会有机会的。”雨辙说道，喝了几口稀粥。

楼上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雨棠也走了下来，虽然她梳洗了，但面容憔悴，谁看了都知道昨天休息得不好。雨棠还是很绮丽，出出进进，曼妙多姿，幽怨的眼神睥睨一切。

“孩子，坐，一起吃。”雨轼说道，她一天之中似乎成熟了，就在一夜之中。

“嗯，谢谢爸爸。”雨棠勉强笑道。

“雨棠，吃多点。今天去拿衣裳，后天就启程。”雨辙很想再助攻一把，但他已经做了能做的事，而主人公的心太冰冷，要穿过那深不可测的黑暗实在对于外人太过困难。一个女孩受到那样的屈辱能够不死心也是枫谣的好运。但他要磨光天降的幸运也无法可施。雨辙向旁边的枫谣瞄了过去，但他低着头，他是无感呢，还是有点惭愧，对于侄女的恋情，他付出的脑细胞可不少，应对得了宠女狂魔，但枫谣的心似乎比当年的自己还要雷打不动。

“雨棠，穿多点衣服，山麓的早晨挺冷的。”我提醒道，无论如何，一个贴身保护的保镖总不能与工作对象有隔阂，最好不被雨轼发现端倪，那个老头可是我最开始的目标。

“别把人当小孩。”雨棠赌气道。

果然不会太容易完全消除影响。我不想把她当工具看待，但我的习惯很难改变。除了亲情外，别的我都不明不白。至少利用好人我是极其讨厌之至。

“小棠，你不是喜欢甜食吗？这镇上有很多。”

“不，我现在不想吃。”雨棠冷冷地说道，她甚至对吃饭都觉得烦，有什么可以让她的心顺畅，除了他能有点悔恨，但也只可以消减一点点恨意。

雨轼想道：“那件事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创伤，但用爱去弥补，应该可以让她好受点。”不过收效甚微，在他看来，可是他看错了，因为雨辙就是这么准备的。他不想让孩子跟自己一样，当年家庭一直不认可箫琴，因为她是个女商人，觉得她身份卑微，拒不承认，雨辙也是拖着，最后不得已分开了。箫琴远走他乡，雨辙虽然找到了她，但她一直不想原谅他，利用自己的爱来空耗青春，她生气了，还是他哄不好的那种。

现在他极力撮合，而妾有情而郎无意，但并非毫无可能，毕竟雨棠有底子，枫谣只是没心思交往，绝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并非心死，还不足以叫哀。

他的心思，枫谣懂，枫谣的心思，他半懂不懂。而雨棠的心思，枫谣不想懂。雨轼什么都不懂，也没有敢告诉他。

这早餐上，雨棠不时用怨恨的眼神瞅着，我看了起去，她又移开，她是想要我愧疚，但这样，至少我的确比平时更关注她的举止。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有点欣然，这大概就是渣了吧。她究竟可以付出到什么时候，我不禁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