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合上雨棠的房门,最后一刻我们四目相对,在那越来越窄的视野里。我下了楼,雨辙和雨轼一大早就在喝酒,一个酒壶在雨辙手里晃晃,喝了几杯,脸颊微微发红。今天可能冷了点,喝点小酒驱驱寒。
“小兄弟,喝酒不,早上挺冷的。”雨辙说道。
“还好,二当家,别喝醉了哦。”我敷衍道。
“也对,她会生气呢!”雨辙笑道。
“别秀了。”我无奈道。
“你一定没交过女朋友,无趣。”雨辙讽刺道。虽然没有喝醉,但我真希望他就这样喝死拉倒。我们间的关系倒是越来越熟络了,不像开始时对彼此都有一定的距离感。
“那你就继续那幸福的烦恼。”
“互勉互勉。”雨辙坏笑道。
“小子,照顾好棠儿,少不了好处。”雨轼盯着我说,可惜雨棠不让他去,也想到要去箫琴那儿头也疼,当年家里谁都没给她好脸色,也不好去他那儿,从始至终,接纳她的只有雨辙,就算她再坚强,也难免不心生怨恨,至少她对雨辙也有几分怨恨,可是她舍弃不了,她作为商人本以为没有什么不能放开,但雨辙却成为例外。箫琴,成功的女商人,她颇有姿色,却毁在一个男人难以自拔。她曾经这么想过。
“嗯,我会拿出你支付份额相配的业绩,大当家。”我说道,寄人篱下当然不能无所事事。我站在他们附近,感觉得到两兄弟的深厚情谊。
雨棠从木楼上下来,衣袂飘飘,美若天仙。梳理一下后,她精神多了。这就是他们富人家的日常,女孩子都有点爱美,这样还可以以尊重他人为由光明正大地涂抹脂粉。不过雨棠天生丽质,只要稍微注意下就有资本引人注意。
“雨棠,准备好了吗?”雨辙问道,他习惯等人,不会觉得奇怪,对于常常混交际的他而言。
“二叔,走了,别拖拉了。”雨棠脸色白里透红,精神奕奕,都忘记了是谁在等谁。
“好,枫谣走啦。哥你就训练一下那些镖人。”雨辙嘱咐道。
“爸爸,再见。”雨棠说道,雨轼也挥挥手,看着他们走远。
雨辙也发现雨棠突然有了精神劲儿,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功劳,只是彼此心照不宣。
“小棠,有生气是好,但多少矜持点。”雨辙提醒道,推了我一把,按力气我是比不过他。
“你不准得意,这是命令。”雨棠盯着我说道。
“你们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外人。”我抗议道。
“谁叫你拒绝我家的姑娘,不然她就是你的内人了。”雨辙说。
“二叔。”雨棠气道。
“如果我抱起就跑,大当家会杀了我吧!”我笑道,再这样下去雨辙又要设下多少套,我可难以得知。
“试试?”雨辙说道,仿佛在劝我们私奔,那戏谑的眼睛包含着一丝真情。
“不了,雨棠也不肯吧。”
“你们两个拿我的感情说笑,对吧!”她从后边瞪着我们说道。
“是他。”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食指互相指着彼此,就像镜像,对恐惧的敏感度是差不多,我就比她快一点点。
“会作这种令人不耻的事情只有他这种渣男。”我说道,用名声来攻击他。
“……”雨辙一时也不知所措。
“那你呢?”雨棠问道。
“还好。”我回道。
“走了走了,今天的风好冷。”雨辙圆道。两人本来在开玩笑,但雨棠这么认真,两人一时也顶不住。
我们静默了一会,风籁簌簌,不一会儿就到了布庄。今天那些侍女都不在,门虽洞开,却无一人烟。大概今天太早太早。
她们大概在厨房吃早饭。不过箫琴有自己的房间,在那接待室的里边,所有日常生活都可以进行。
我跟着雨辙直接走到了柜台,天色还不算太明朗,还是今天是阴天呢。
“小琴,在吗?”雨辙亲热地叫道。里面没有回声,雨辙疑惑,平时他百叫百应。
“小棠,你进去看看!”雨辙说,雨棠掀了门帘,进去瞧了瞧。
不一会儿,雨棠出来了,说:“她睡得很死,大概没听见。”
“那我们等会。”
“反正你也没打算很快就走,对吧!”我说道,他的司马昭之心连雨棠都懂。
“谁说的!我只是今天有空比较闲。”雨辙咳了一声说。
“那我真是没价值,真是抱歉了。”箫琴出来了,有点黑眼圈。
“你不是睡了吗?别勉强。”雨辙担心道。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箫琴高冷地说道。
“我来看看你都不可以。”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那装疯卖傻也会来的。”雨辙说道,听得在场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这种话他怎能说得出口,何况还有两个未成年人呢。
“衣服我缝好了,我给你拿。”箫琴在柜台下拿出一件冰蓝色的丝绸,衬以莹白色滚边,上边放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她拿给雨辙时娇笑了一下,感觉有点怨气,不过自始至终都有这种感觉。两人的关系很神秘,这辈人包括雨棠都知之甚少。
“枫谣,现在换上吧。”雨辙问道。
“好,有没有单独的房间。”我答道。
“我的房间就可以。”
“谢谢。”我从雨辙那儿拿起衣服进去,里面有铜镜,刚好可以发挥作用。
“箫琴,你原谅我了吗?”
“休想,你不是说我的爱沉重,你去找你那群旧情人。”
“那都是误会,我都解释了。”
“不管,我不管,我付出的比你多得多。”箫琴撇过头说道。
“你的侧脸很好看。”雨辙说道。
“性骚扰。”
“二叔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雨棠问道。
“往事罢了,别谈了。”箫琴说道,她放不下也不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