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应天城内一直,延伸过喧嚣的街市,延伸过灯火通明的皇宫,延伸过灯火通明的千家万户……一直延伸直到最黑暗的边角。
在这个世界里,黔天生不如宗,庶天生不如嫡。
嫡宗,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存在。
他(她)们,一生下来就注定拥有门第,权势,地位,财富,以及专属于宗室的强大力量,无数平民和庶子如众星拱月般伴随左右。
直到有一天,有一群人面对着那群天生高贵的人们发出排山倒海般的质问:凭什么!
于是这个世界就有了“逆天者”。
“逆天者”们毕生研究可以超越宗室传承千年的力量。
他们或是走投无路的平民,或是失宠的非嫡贵族,甚至有可能是一位即将冻饿而死的街头乞丐。
只要你有一颗追求自由与平等的心,无论在哪,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富贵显赫或是饥寒交迫都没有问题。
“逆天者”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咳咳……”从鸣珠剑下死里逃生的刺客狼狈不堪的蹲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手里抱着一颗血淋淋地东西,正在大口吞咽着。
“冷冷,回家吧。”面前一位披着斗篷的男子说道。
刺客抓住他伸出来的手,小妹妹般依偎在他的身上,向着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那是耀族和神宗族的边境,不可思议的是,有一座地下城堡深深掩埋在荒凉破败的景象之下。那里的繁华程度完全不亚于北冥的国都凤扬城。
男子脱掉身上的斗篷,他叫付羲和,耀族人。七年前自愿接受了“逆天者”的种族改造手术,融合了南冥族的力量后,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双族人”。
这是他认知里唯一可以超越宗室的方法。
由于人为改造的原因,他的身体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可怕的变化:原本耀族人金色的头发中间夹杂了一些晶蓝色、手臂长出了类似南冥人的鳍、就连眼睛也变成了一只金色,一只蓝色。如果是在应天城里,人们遇见他都会当成怪物远远躲开。
但这里永远不会。
在这只属于逆天者的城堡里,没有压迫,没有奴役,没有剥削,没有堂而皇之的民主,没有狗屁不通的出身与门第,所有人都以平民的身份融洽的生活在一起。
这里就是“逆天者”。
“回来了啊?”正中的宫殿里的男人看见他们回来,随口地打着招呼。
“任务失败了。”还没等付羲和答话,女刺客抢先一步回答道。
“无碍,毕竟谁也想不到凤鸣珠那个多事鬼会参与进来。另外,冷冷,凤鸣珠没伤到你吧?”
“都是些轻伤。”
“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毕竟现在雷洛雯和凤鸣珠都参与了进来,要避免夜长梦多。”城堡内的男人说。
“不行,不能让冷冷再冒险了”付羲和双手护住冷冷,说道。
“谁说让冷冷去的?我们在应天城里,不是有一个很可靠的朋友吗?”
“你是说晋天珮?”
开始在城堡里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轻松的笑了笑。
“行了,先带冷冷回去疗伤吧。”
“好。”付羲和回答着,把冷冷抱到城堡内的一个房间里。
……
鸣珠已经在这个“破医馆”里种了将近半个月的竹子,然而,这半个月过得异常平静,那个叫陆仁贾的人每天依旧只是读着医书;更要命的是,这半个月鸣珠连刺客的毛都没看见一根。
今天中午,准时传来凤鸣珠这半个月第437次抓狂声。
“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洺波在屋内第436次听到叫喊声(有一次在睡觉),第431次冲出门去安慰鸣珠(有5次在用药):
“鸣珠,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不行!”鸣珠突如其来的大喊让洺波冷不防吓了一跳:“如果现在走的话,之前的辛苦不就都白费了吗?”
“可是我好累啊!洺波,我该怎么办?”
公主拉着洺波的手洺波不住的撒娇,让洺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算了,我帮你吧。”洺波无奈地接过鸣珠手上的锄头。鸣珠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唉,真没办法。”洺波无奈地叹气。
附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洺波定睛看时,已有几百名神宗士兵将医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兄弟们,杀了这帮逆贼,回去我父王重重有赏!”晋天珮对着一群士兵高声命令道。
“杀逆贼!”“杀逆贼!”“杀逆贼!”……周围士兵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使人听了便两脚发软。
静月、仁贾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出来看。
“军爷,我陆仁贾行医多年,从未草菅过人命,造反这事更是想都不敢想,请军爷回去明查啊。”
“谁管你路人甲路人乙的?通通给我杀了!一个活口都不准留!”晋天珮一声令下,神宗士兵便蜂拥而上,做出八面包围之势,向鸣珠等人层层压过来。
“怎么,想和本公主过两招?”鸣珠唰的一声拔出剑来,轻蔑地看着这些士兵。
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刚刚拔出剑来的鸣珠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使不上劲,挣扎了几下,便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晋天珮微笑着,等到医馆里的众人全部倒地之后,左手轻轻抬起:
“动手!”
“慢着!那个北冥族的疯婆娘你们随便,可不准砍坏我的竹子啊!”陆仁贾突然没事人似的从人堆里爬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
“你居然没事?怎么可能!”
“那可是金镶玉竹,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的。”陆仁贾抬起左手的中指,在晋天珮面前轻轻的晃了晃。
“不就是用合欢皮粉掺上点柏子仁嘛!多简单的东西啊。”
“你……小的们,给我杀了这个逆贼!”
几百名士兵随着命令向着陆仁贾提刀砍去。
突然,陆仁贾的身上突然闪出道道金光,一时间,晋天珮身后所有的士兵竟全部晕倒在地,等到他反应过来,陆仁贾已经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死死的按在竹子上。
“是耀族的宗室秘技苍茫永耀!你是秦……!”
“现在才看出来啊,我说你们一个个都什么眼神,赶紧回家吃枸杞吧。”他轻蔑的看着因为惊讶嘴巴足以塞下一个葫芦的晋天珮,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两根药杵。只轻轻一掂,就变成了一大一小两把手斧。
“重阳”、”同曦”!你居然…”
“居然什么居然?你眼神不好怪我咯?”陆仁贾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傲慢地说道:“要过两招吗,嫡长子?”
“……”
“哎呀,我差点忘了,没有千古圣灵卷(juan四声)的话你好像什么都不是吧?”
“秦瑞麟!不要欺人太甚!”
“唉呀呀呀,我就是欺人都太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秦瑞麟得意地挑衅道:“不过,为了一个破卷轴能对自己亲妹妹下死手的人渣,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说是不是啊,嫡长子?”
“士可杀不可辱!”
“我可没说过要杀你。”秦瑞麟把他缓缓的放开,又转过身去:“你走吧,这心病我可没法治。”
“姓秦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晋天珮颤巍巍的站起,拿着刀指着秦瑞麟说。
“没意思,我说不玩了就是不玩了。注意,走的时候别踩到我新埋的竹子,那东西名贵着呢!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秦瑞麟头都不回的走入医馆。不一会,又传来了悠悠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