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趟临昌,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林宇一份接着一份签字,忽然,皱了一下眉头。
“张厂长,这是什么?”
在神游中的张厂长被点了名,赶忙走了过去,夹在文件里的正是让他神游了几天的祸首。“不好意思老板,这是我儿子的作业,我,应该是我教他做作业的时候不小心夹进去的,”刚说完又连忙补充,“我都是在下班的时间才教的他。”
“你儿子都上初中了?”
“对,初一了,不过他有点跟不上,这不,天天拉着我问问题呢。”
字,林宇当然是认识的,可他读完一道题目后也不知道它问的是什么。
“张厂长你会做这些题吗?”
说起这个,张厂长一肚子的苦水,“老实说我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孩子的事也不能不管,我现在也是看着书边学边教的,让你见笑了。”
“看出来了,”作业本上还有很多的空白处,想来是不会做,“要帮忙吗?”
“老板你会做啊?”
“我也不会。”
空欢喜一场,张厂长无语,不会做那你还问?
林淼看了看本子上面的题目,沙沙地写着字。
“做这个要多长时间?”
“十几分钟吧,不过,我想另外给她写一些笔记,你房间里有纸吗?”
林宇从柜头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便签,“这个可以吗?”
林淼摇头,“很容易不见的。”
“你先做,我出去问人要。”
“那,”林淼动了一下笔头,“再拿一支笔,不要跟这支一样颜色的。”
“嗯。”
她做事的时候他很安静,除了端了一盘水果给她之外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淼看着盘子里各个面都有凌有角的水果,肉都被切没,真是太糟蹋食物了。
“哥。”
洗手间的门开了。
“做完了?”
“做完了,你在洗手间这么久,不舒服吗?”
林宇把本子收了起来放进公文包里,“没有。”
“呀咿”一声,门开大了一点,林宇失神了一下,箭步跨到她面前拉她,“我送你回去吧。”
脚下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半步挪不懂,“这个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林淼睁大眼睛地看着洗手间墙壁上的口,“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洞?”
“我只看了一会。”
“就一小会。”
火急火燎的解释,林淼被他吼得方寸大乱,“你……”
“我没骗你,你吃水果的时候我就没看了。”
“我可以看你的吧?“
“你又没说我不能看你。“
淡色的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林宇看得呼吸都不顺畅。
“你以后别这样了。”
说是饿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唐大姐突然力气充沛地大喊,“要死呀,你往菜里放糖做什么?”
“额,”唐正被吓得手抖更多的糖放了下去,他把最上面的几条菜拣出来扔掉,“抱歉抱歉,马有失蹄。”
“失魂落魄的,被人追债呀?”
唐正手都没擦,拉住只要菜不要人的大姐,“大姐,紧急求救,紧急!”
“今天的看诊时间已经结束了,明日请早。”
“那你以后别叫我做饭给你吃。”
唐正的耳朵被揪起,他疼得哇哇叫,“大姐,痛,痛,痛。”
唐大姐从吃饭的忙碌中勉强找了一个空闲,“都说完了”
“差不多了。”
“确实有毛病。”
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唐正挨近了大姐一些,“我就说,那她还有救吗?她这个叫什么病啊?医学上有什么解释没有?”
“我说的那个有毛病的人是你。”
“大姐,现在不是欺负我的时候,我真的是很认真问你的。”
“我也是很认真答的你的啊。”
“去你的,阴晴不定的人是她,一点点小事情就开骂的人也是她,你凭什么说我有毛病?”
唐大姐帮理不帮亲,“你做的是小事,可人家做的是大事啊,你的小事没做好人家的大事都要坏了,不骂你骂谁?”
“我也不想的。”
“可你就是出错了。”
“我是出错了,可她也用不着骂得这么难听吧?如果不是我意志够坚定,可能我都得忧郁症了。”
“你那不叫意志坚定,你那叫脸皮厚。”
唐正斜眼,“大姐,咱两是亲姐弟吗?”
“唐正,”唐大姐拍唐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刚出来工作,正是积累经验的时候,你上司肯骂你,那是为你好,想你多学一些,反过来,如果你做错了事她还一句话不说,那时候你再担心还不迟。”
“你也是这么当上司的?”
“是的,就今天我还把一个小姑娘给骂哭了,我估计她现在应该跟你一样,说我坏话呢!”
“我说你们当上司的就不能温柔一点?就像……就像学校的老师那样教我们吗?”
“老师?你要向老师交学费,可你有向你的上司交学费吗?”
没有,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吧?
“怎么连你也提钱?真是俗气,看来你们当上司的都一个样!”
唐大姐看着身上的油迹,“这个暂时不讨论,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要负责洗干净。”
“就算不弄还不是要我来洗?”
“你知道就好。”
“大姐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回家啊?姐夫都没意见的吗?”
“他出差了。”
唐正痛呼,“所以你又回来折磨我!你是这样,二姐也是这样,再加上老妈,我一个大好男儿整天帮你们女的洗衣服做饭,我为什么呀?”
唐大姐安慰,“又不是只有你这样,我和你二姐都是这么过来的,家里的传统就是年纪最小的做这些事,老爸老妈在你这里停住了,不怪我们啊。”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踩你们尾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