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玦目送何君夜离去,皱着眉头坐下,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被褥,窗外的人影令她坐立难安,若是易国之人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总是死不了,若是临国之人,那这么多年的积压忍耐,可就是功亏一篑了!左右无事,凰兮玦便打算去找何君月。
去往正殿的一路上都难见什么人,走到长廊时,便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凰兮玦的脚步声回荡着。
凰兮玦一路走到正殿,刚刚推开门,便见何君月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面上犹有怒容,地上的碎瓷片已经被清理干净,一位年纪有些大了的宫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凰兮玦一愣,便给何君月行了个礼,道:“参见公主殿下。”何君月摆了摆手,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位姑姑是看着本宫长大的,名为落秋,你且唤她姑姑便是了。”凰兮玦看向落秋,很是乖觉地行了礼,道:“见过姑姑。”虽是低眉顺眼的,凰兮玦却是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这位“姑姑”。
她一身素色衣衫,其貌不扬,脸上已经有了皱纹,模样看起来很是和善,头发盘得也极为简单,也没戴什么首饰。落秋微笑着看着凰兮玦,走到她身前,很是和善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还在她手上拍了拍,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
“哎呀,这便是芷荼吧!果真是个乖巧人儿!我只不过是虚长了些,又得了幸瞧着公主大了,这才有了今日,在我面前,是不用多礼的!有些难处也可来找找我,在这宫里只管把我当你亲人!”
落秋说着,又伸出手捏了捏凰兮玦的脸。“哎呀呀,好个清秀人儿!”随着落秋的动作,凰兮玦不禁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脸上的面具好像有些不舒服了。
“好了!”落秋松开了凰兮玦的手,道:“我去歇歇,你便陪着公主说说话解解闷吧!公主正烦心着呢!”说罢,落秋笑了笑,便绕过凰兮玦离去。
凰兮玦估摸着落秋已走远,这才看向何君月,问道:“可否告诉我,这落秋是何来历?”何君月搭在椅子上的手瞬间紧握,脸上的神色却是未变什么,凰兮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回答。
何君月一声叹息,道:“她是南疆人。”凰兮玦挑了挑眉,却未曾再深问下去,只是换了个方向。
“对于她,你知道多少?”
何君月闻言看向凰兮玦,眼底有奇怪之色,凰兮玦垂下眼睑,避开了她的目光。“差不多吧,勉勉强强能算是知根知底了。”“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刚刚捏我脸的动作?”凰兮玦问道。
本是漫不经心坐着的何君月瞬间起身,难掩脸上震惊之色。“什么?她,她碰了你的脸?!”凰兮玦见何君月的反应,心下一沉,接着说道:“我是带着人皮面具的,据说这面具是由南疆邪术所制,自她捏了我的脸后,我便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