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珏投敌叛国，赐自尽。

“那个故事是我编的，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小师妹，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了。”

她恍然间记起那个雪夜，她被送去师父那里，那年她不过十岁，青衫少年还是那么稚嫩的容貌，躲在师父后面，对着她一个劲的笑。

“那我以后就有师妹了是吗？”师父揉着他的脑袋，笑眯眯的开口：“要保护好你师妹哦。”

要保护好你师妹哦。

让自己背锅的是他，帮自己受罚的也是他，把自己从青楼找回来后自己走时哭哭啼啼的还是他。

现在为了让她心安而从容赴死的又是他。

萧尘坐在一旁看着她，眉眼中看不出情绪，只是抚着她的发丝，一言不发。

“阿尘，哥哥在哪？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他？”终于怀念完了从前，她的声音依旧沙哑，萧尘神色有些歉疚：“阿瑾，很多事情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你，你哥哥在天牢，你去看他吧，他亲自说总比我转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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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韩宸没有抬头看她，“萧尘的性子我知道，这个地方也只有你会来。”

“哥哥。”韩瑾走到他的面前，如此落魄，他神情温润如初，“我不会问你什么，你想说就说，我们到底是兄妹。”

“我知道是你告诉萧尘的，我不怪你，这次是我害你，到底是我欠你的。”韩宸微微一笑，“我也不必你审，我亲自讲给你听。从前父亲很喜欢你，其实也奇怪，我是长子，他却一门心思在你身上，我很奇怪，我分明那么优秀，分明比你更加优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父亲好友的儿子，我是萧氏的儿子。就连母亲都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父亲给母亲下了药，亲手把母亲送上了先皇的龙床，直到母亲怀孕，母亲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被**，只当是父亲的孩子，可是父亲知道，他自然不喜欢我，哪怕我是韩家嫡长子，我也是萧家的人。”

“你从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我十九岁那年，正是家里变故那年，我勾结薄雅，摧毁韩家，为获得韩家家主之位。我把剑刺进父亲胸口前，他亲口讲给我的，他告诉我，我是不要脸的娼妓和野男人生下的孽障，永远都不可能获得他的认可。所以我杀了他，也推翻了韩家曾经的长老会，我不杀你，因为你无用，被萧尘困住了手脚，是我劝萧尘薄待你，也是我让薄雅控制萧尘，我不杀你，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出端倪，我这些年对萧尘忠心耿耿，因为我知道我欠他的，我以为他会是千古名君，只要不是你，他可以喜欢任何人，我千方百计获得的一切，不能再归还与你，我是萧尘的异母兄弟，也是你的哥哥，我不会做不利于韩家的事，也不会做不利于风国的事，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所以日日诵经只求有朝一日能赎罪，如今看来，原是我自作多情，这条命，这个人，你想杀，随你吧。”

“哥哥。”韩瑾伸出手，“我知道的，我不怪你。”韩宸冷笑一声，不再答复。韩瑾低头，依旧是笑：“我早就知道你该叫萧宸，也早知道你对我好不过因为我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可是哥哥，我不会杀你。我放你走，息国，燕国，启国，随你去哪，我放你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些事，你依旧是韩家嫡长子，长老会不会得到任何消息，你可放心？”

“我以为你会杀我。”

“我也以为你不会那么傻，傻到为了救一个毫不在乎的人三番五次落入险境，哥哥，珍重。”

“抱歉。”韩宸起身，凝视她许久，微微扬唇，“我说了谎，我从没有想过要杀你。”

“我知道。”韩瑾微微笑了，递给他一个令牌，“程皓不是好相与的人，他也恨我，薄雅心思毒辣，夏韵或许还有你一席之地。”

“夏韵早写了退位诏书，要把启国奉与萧尘，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程皓虽不好相与，到底也不过如此。”

珍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