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妩也半眯起眼睛，闪烁着晶亮惑人的笑意。

“谁让你等了么况且，我又不知道你在等什么，你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

林永岿定定地看着她，嗅着她发端的清香，恨不得时间就此终止在此时。

“自然是等你嫁我。”

湖边起了层薄雾，她如同一尾水妖，氤氲在夜色浓雾的雾霭里，仰着头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晓得她有些醉了。

林永岿忍下自己心头的心猿意马，脊背挺得愈加笔直，再没有真正拥有她之前，他愿意做一个柳下惠。

他的声音暗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你醉了，不能吹风，我扶你去暖阁。”

他刚要起身，王妩的手却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衣襟，轻巧的一拽，林永岿不查，生生地踉跄了一下，下巴撞上她的额头。

“痛。”

她的声音也似猫儿一般轻。

林永岿急忙低下头来查看，嘴唇擦过她小巧的琼鼻，如同被什么小虫爬了一般酥酥麻麻，他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动作了。

“你你们。”

忽然间，湖畔响起了一个呆滞的男音，林永岿下意识地用手护住王妩，将她纳入自己怀中的范围，才蹙了眉向着发声的地方望过去。

眉似利剑，神如冷锋，那还有刚才一丝一毫的沉醉之色。

竹叶一阵晃动，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却是目瞪口呆的刘东阳，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玄色身影后露出来的那一块衣裙。

那两个人可能都没有发觉，一个护得严实，一个躲得心安理得，那样信任无间的姿态，足以刺透任何旁观者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刘东阳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失落，踌躇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还是林永岿身后的女子先问出了话。

“刘公子有什么事情么？”

刘东阳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啊，是是我奶奶正在寻郡主。”

林永岿正犹豫着想要说什么，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我现在头已经好多了，去看看刘老夫人那有什么事吧。”

刘东阳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睛，努力不去听前方悉悉索索地衣料摩擦声。

过了一会儿，才看见王妩一手撑着石头起身，理了理云鬓，最后看了一眼林永岿，便顺着来时的方向袅袅而去。

比起刘东阳的尴尬，林永岿依旧木着一张脸，冲他拱了一拱手，也提步离开。

刘东阳看了一会儿两人离开的背影，转身重新没入黑暗中，清风徐徐，似有叹息声随风而逝。

王妩遇见了刘府的小丫鬟才晓得宴席已经散了，她让小丫鬟去寻素尺，自己则问明了刘老夫人的所在，一路往内宅去。

刘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一早候着她，恭恭敬敬地打了帘子，一边低头小心地说道。

“我家老妇人年纪大了，有时糊涂的不行，一会儿若是说了什么怪异的话，还望郡主担待一二。”

王妩自然微笑，点头称是，得了她的许诺，那老嬷嬷便默默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