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怎么地了?”络腮胡是个硬脾气,他一腔怒火憋在心里没地方发泄,眼下这个清风派的人找上门来,不正好就是他的发泄对象?
徐长老交给了林长老照看,络腮胡迈着八字步,面带杀气的走向金大贱。
金大贱肥硕的腮帮子一个哆嗦,忍不住问道:“你,你想干嘛?”
络腮胡狞笑道:“我想干嘛,你不知道?”
“我,你,你再过来我可就喊了啊!”络腮胡往前挪一步,金大贱便向后退一步,慌乱中将一同前来的路人甲乙丙丁们推在自己前头,慌不迭的说道。
尽管路人道士们嘴皮子有些哆嗦,但碍于身后金大贱的地位,只好强撑着头皮发麻的感觉顶在前面。
络腮胡被路人道士们拦住去路,他上下打量这些人一番后说道:“哎呦,这不是那谁,在离不争之前跟我叫嚣的那位么,怎么了?你长老不是就在后头么,怎么和之前判若两人了?不叫了?”
被络腮胡隐喻成狗,路人甲羞怒,但却不敢骂出口,身后的金大贱虽然也是长老职位,但他的职位太水,和离长老那种实力派完全是两个极端,考虑到金大贱在关键时候必然跑路的可能性,这位路人甲道士实在是有心无力。
“金长老,我看要不我们先回去?”路人甲道士说。
没给金大贱说话的机会,络腮胡插嘴道:“你们当我们正一教这地是菜市场了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们……”
“别我们你们的了,离不争自己干的好事,就别怪我们站立不饶人!”路人甲道士的话未说完,就被络腮胡扇飞了出去,他的眼神所到之处,清风派的道士全低下了脑袋。
“你你你,我告诉你别在这逞威风,我们周长老就在来的路上!”被络腮胡利索的巴掌和路人甲那口含着牙齿的血水给吓到的金大贱说话间忍不住结巴起来,络腮胡高举的手掌遮住了他的视线,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像小姑娘一般发出了尖叫,“啊!”
不疼!
金大贱略有些惊喜的睁开他的双眼,络腮胡放下了手掌,但杀气更甚,金大贱何曾遇见过这样的阵仗,他肥硕的屁股跌坐在地,“你,你到底要干嘛啊?”且眼角见泪的说道。
“周信云那老货要过来?”络腮胡气势摄人的问道。
“咳,怎么说话呢?年纪大怎么了?”络腮胡身后的林长老插了句嘴。
“哦,不好意思老林,只有周信云那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配得上老货这个称呼。”络腮胡敷衍的道了个歉后继续对金大贱使出死亡凝视。
金大贱嘟着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就在,就在后头了!”
络腮胡再次抬高手掌,吓唬了一把金大贱后,眯着眼睛看向远处。
周信云和金大贱还有离不争都不相同,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清风派大长老,实力经过几十年的捶打淬炼,在阴阳圈中称得上一把好手。
练功练到一种境界,容颜瞧着不如实际年岁大,周信云就是这样的状况,他从远处缓缓走来,衣袍飘逸,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一根低调的木头簪子插在中间,好似一个自带bgm和出场效果的角色。
“哼……”络腮胡发出一声不明其意的冷哼,虽然站姿随意,但看得出来他此刻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周信云信步走到金大贱的跟前,温暖一笑,朝他伸出友谊之手。本是同门间暖心的一幕,可金大贱却颤颤巍巍的伸出他的肥手,在碰到周信云之前,还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的蹭来蹭。
和他的相貌完全极端的一个人吗?石崇善心想。
金大贱从地上站起来,一改此前嚣张跋扈的样子,畏畏缩缩的站在周信云的身后,好像对他来说,周信云才是在场的最大敌人一样。
石崇善若有所思,突然,他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寻着这气息看过去,他瞧见了熟人关山。石崇善注意到他时,他也发现了石崇善,朝他挥挥手,并比了几个手势。
已经确定了尹君和老头儿的下落吗?石崇善在心里默念,可为什么不将他们带过来,不能带过来,不方便带过来?受了伤?三十一号的身体强度都受了重伤,另外两人重伤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反倒是关山这么悠闲?因为他是最了解他密术的人吗?还是说,他当时留了一手呢?
石崇善的脑子里琢磨着这些事,全然没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全然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小兄弟,可是我周某礼数不周?”周信长问。
“没有。”石崇善冷淡的回应道,他很快推测出眼下的情况,大约是周信长叫了他许多声,但他没有回应吧。
事实与石崇善猜测的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周信长并未叫他,而是质问了他为何伤害离不争。
得到石崇善反应的周信长再问了一遍,石崇善奇怪的反问道:“打伤离不争的是正一教的徐长老,关我何事?”
“呵,在场不少人见到你与那徐长老关系匪浅,并且,在此之前,你主动接下了离不争的招式,不是吗?”
“强盗逻辑吗?”石崇善不愉快的说,“我的朋友犯了错,你不去怪他的家长老师却来怪我这个朋友?离不争那淬满毒药的暗器攻击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不能出把力了?”
“对,你出力了,所以你也是共犯。”周信长完全没有产生因为被反驳而恼怒的情绪,而是更为直接的指责石崇善道。
“忽视了我话里的其他部分……”石崇善冷笑一声,“你的目的是他吧?”石崇善撇了一眼三十一号。
本以为周信长会委婉或曲线救国的否定石崇善的言论,毕竟坐在高位的人总是很注视颜面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干脆承认了自己的动机,“没错,是他。那么能请你将他交给我们清风派吗?瞧这人魔的样子,似乎很听你的话。”
“不可能。”石崇善果断拒绝。
“那就只好动手了?”周信长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所以在动手前还悠哉的说了一句。
石崇善露出肆无忌惮的笑意,“你大可试试。“
周信长眯着眼睛想道:难道这个小子……有什么厉害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