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愫伸出一只手探进了水中,沁骨寒意从指尖渗入。骇得他一下子将手抽出。
“怎么了?”
“在水下。”
丹霂不可置信地看向潭水,这水至清无鱼,人又怎么可能在下面?
与愫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切肤的剧痛,似乎有什么要从身体中钻出来。
“你怎么了?”
“好痛……”
丹霂赶紧将身体蜷缩在一起的与愫抱起就要往回走。
“你忍一下,我带你去找大夫。”
正在此时,身后一阵水声传出来。丹霂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气息。
身后寒潭之中,溅起水花,在潭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只容一口锅的大小。水流激荡开来,向四周溅射开来,中间渐渐升起一道水柱。
紧接着有一道紫色的身影从漩涡中缓缓升起,直到露出一双赤足。
丹霂想离开,但是早前消失的虫蛇现在就密密麻麻地在寒潭周围匍匐一地,似乎在朝拜,似乎在等候。丹霂即使轻功出去也看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于是一并被包围在了这个圈子里。
与愫身体微微痉挛着,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丹霂呼吸都紧张起来。也许萌萌说的对,就不应该纵着着孩子乱跑,现在他可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了。
水潭之上那道身影本是背对着丹霂的,一袭紫色裙装,裙摆开了很高的叉,露出一双浑圆笔直的腿来,整个人站在水面之上,仿佛轻若鸿毛,只惊起圈圈涟漪。
转过身来时,丹霂才看清,看面相不过是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孩子,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手持一柄看不出材质的笛子,凌波而来。
“是被蛊反噬了……这样的话,普通大夫可没办法哦。”
女孩子声音清甜,但是脸上却出现了恶作剧一般的笑容。似乎等着什么。
更让丹霂心中一惊的是,她说与愫在体内养蛊?!与愫在安都生活了十年,才来滇南不过几日,怎么可能学会养蛊?蛊又是哪里来的?
“呃……你是、你是谁!”
与愫满心以为会是自己的阿娘,可是这女孩子现身的那瞬间他就知道不是。凤凰蛊也发了狂一样在身体里作怪,他几乎要痛晕过去。
“你们来这里,不是来找我的吗?”
年轻女子问道。
“如有冒犯,请姑娘恕罪。在下等只是无意间闯进来的,这就离开。”
丹霂首先要想的是要护住与愫,向女子告罪就要表示要离开。
“这位大哥,不能看小女子年纪小就骗人嘛……”
她动了动手指,周围的毒虫就聚拢了些,让包围圈更小了点。但是并没有往与愫这边来。
雪白的足就踏着水潭边的野草,一步一步走到了两人面前。
“圣月潭,没有指引,是过不来的。”
她头上的银饰在行动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处山谷中格外清晰。
“是凤凰蛊带我来找阿娘的。”
女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瞬间定格在了郭与愫的脸上,打量片刻后:“男的!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