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家伙特别不对盘,初中的时候就干架,上次又差点儿打起来,这次......
想起李萧辰一下子打趴了十几个人的场面,女孩有些心慌,慕容淳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再说,不就是被他抱抱嘛,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是自己心里太紧张,被他强行抱着感觉心里有些委屈而已。
算了。
“你,是你欺负我。”
李萧辰:“.......”
男孩一脸懵逼,我被你撞得胸口还疼着呢,怎么反倒是我的错了?这锅背得很是冤啊。
“好好,是我的错,撞疼了吧。”
男孩伸出手揉着女孩被撞红的脑门,轻声安抚着。
“嗯。”
女孩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男孩的心突然就融化成了水。
“别哭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管有多委屈,只要有美食,定然能把她安抚好了。
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懂,而且屡试不爽。
男孩拉着女孩柔软的小手,在暮色中,向校门口走去。在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怕被门卫发现,两人分开了走。
从后面追出来,站在楼上走廊里的慕容淳,看着这一幕,心里钝钝的痛。
在我面前那么冷漠,那么绝情的把我推开,在李萧辰面前完全就是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可人的样子,他的心怎么除了痛之外,还泛着酸涩?
原来,你不需要我,你需要的是那个人。
两人一声不哼,默默的走了一条街,来到了一条专门卖小吃的旧胡同,人很多,各种香味在空气飘荡着,肚子好饿啊。
我高兴的就要快步跑上去,突然被人从后面拎住了衣领,像拎只小鸡仔那样拎了回来。
“别跑,小心被撞到了。”
我也不回头了,抬脚往后就给了那人一脚,敢这样对我的,世间仅此一人。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暴力?”
李萧辰松开了手,腿上挨了一脚,虽是女孩那点力道踢不疼,但裤腿上留下了一个鞋印。
他弯腰,伸手去拍掉那个印子,然后迎上了女孩的黑溜溜的大眼睛。
“说吧,想吃什么?”
女孩一边走,手指一伸,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男孩只有在后面付钱的份,女孩的爪子上,却已经拿着各种小吃大快朵颐,吃得满嘴的辣椒油沾着,红红的,像个血盆大口。
男孩无奈的摇摇头,拿了纸巾,有些宠溺的帮她拭去嘴边的辣椒。
他就喜欢看见女孩这贪吃的小模样,吃得毫无顾忌,吃得畅快淋漓,没有矫揉,也没有造作,肆意妄为,真真一个小吃货。
想着以后自己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要是没钱怎么养活这个小吃货啊。
男孩想着想着,唇角就不自觉的勾了勾,呵,他都想到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思路飘得有些远了。
本来周五晚上是要去秋园吃饭的,这一路的吃着小吃的女孩,已经有些饱了。
此时天虽然黑了,但也不过才6点,时间尚有些早,两人于是慢慢的踱进了老街区,转到另一条专门卖些小玩意的胡同,隔着玻璃橱窗,看见那些小铺子里做工精美的小玩意,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里拿着的撸肉串也忘了吃。
女孩静静的站了有一会儿,一阵风吹过,一种单调而清越的声音传来,“叮叮”的响,很是空灵悦耳。
这声音,在大师姐的房里听见过。女孩管不住自己的脚,走了进去。
进到店里,女孩什么也不看,独独的仰着头看着头顶上,那个用贝壳做成的,风一吹就会旋转的发出声音的风铃。
在大师姐的房里,他没能看个够,这会儿可以尽情的看,尽情的欣赏了。
男孩看着女孩,那双大大的眼睛亮亮的,纯净而清澈,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架还在旋转着叮叮响的风铃,嘴角边还沾着刚才吃撸串留下的辣椒末儿。
刚才还活泼灵动的女孩,此刻却是安静得出奇,神思凝聚,只为了从众多的杂音中,分辨出风铃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单调,却已然入她心肺。
店主是个美丽的大姐姐,看着女孩已经好一会儿了,走过来,对着女孩笑:
“小姑娘,喜欢吗?”
女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眼睛还是不舍得离开风铃半分,可是,一听到价钱的时候,禁不住咋舌,她一向节俭,尽管喜欢,但还是舍不得花那个钱。
旁边的李萧辰,把女孩矛盾纠结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心里轻轻暗笑,以前没钱的时候不舍用吧,现在有钱了,还是不舍得用,真个小财奴。
脸上也不动声色的,云淡风轻的只装出一脸的漠然,拉了女孩就走。
“走啦,天黑了。”
女孩不情愿的走了,出了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架风铃。
到了秋园的时候,看见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本来刚才路上吃了小吃已有半分饱的女孩,还是忍不住放开了肚子吃个够,直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撑得坐着都觉难受了才罢休。
她现在是越来越熟悉这里了,不再拘谨不再紧张,真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
有时候,会和李萧辰闹上一闹,更多的时候,是和李萧雯有说有笑的,李中白在旁边看着,甚是欣慰。
这丫头每个星期只来家里那么两次,委实不够,但看着她好好的,他也就安心了。
自从镯子出现后,李中白老是心神不宁,总是担心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是,丫头在学校里,很多事情也关顾不到,也不能派个人日夜的跟着,搞不好露馅了,反而坏事。
只好叮嘱那个臭小子,要多关心丫头,不要让她接触那些不明来路的人,万事多护着她。
现在,也只有这个权宜之计了。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些年磨炼下来,身手虽然还稚嫩了些,但同龄人的几乎还没能找得到对手,有他在丫头身边,自己多少能放心些。
怕只怕......这两孩子日久生情,情分深了,到时候公开了丫头的身世,两人迫不得已要分开会很棘手。
现在的时机尚未成熟,丫头的身世,还不能公开,他知道他那个傻儿子,是怎么劝都劝不动的,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他是谁都不想伤害。
李中白捏着眉心,这着实给他这个当父亲的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李中白觉得自己的脑仁疼。
次日,我急着要上山去,李萧辰还是执意跟着。
反正我也没法拦他,也阻止不了他,还不如由着他,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
再说,他的理由比我还冠冕堂皇,要给他的母亲抄经祈福,我总不好拂了他的一片孝心吧。
现在这家伙在茶园里有了间自己的房间,又给寺院捐了笔钱,进出寺院比我还要自由。
李萧辰很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父亲暗中叮嘱自己,要护着这丫头,怕有些什么闪失,他当时看见父亲严肃的神情,虽是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李萧辰这样跟着,由刚开始的担心,有了父亲的暗中授意之后,就变成了担惊受怕,感觉女孩的周围全是危险,神经紧张得全都绷紧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的,这样安排,必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女孩现在迷寺院是迷得不要不要的,有些疯狂。他怎么也想不通,不就几尊佛像几个尼姑嘛,居然能把小丫头骗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
很多时候,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但有些事情上,她的智商简直为零,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今日的风儿有点大,吹得人的脸辣辣的,出门的时候,天还是昏沉沉的,两人走了一半的路,冬日的暖阳才冲破了厚厚的云层,慢慢的爬出来。
到了院里,先去陪师父说了一会儿话,才被大师姐叫了去,来到茶园,那里五六间瓦房里,一间住了人,一间被李萧辰占了去,一间辟作学坊,剩下的就是茶坊。
现在还是冬季,不适合采茶炒茶,茶坊基本就是空置着。
而我到了学坊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虚空虚无有兴趣学这个,早就坐得端端正正的了。
另外两个在学校的时候,好像是匆匆见过一面,没有多大的印象,这回看着他们齐齐的笑着看我。
“小师妹,怎么是你。”
他们异口同声的叫着,我才回想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世家公子:一个是史全义,一个是白奕凡,两人都是被家里人绑着来这里跟大师姐学习茶艺的,此刻正百无聊赖的昏昏欲睡呢,见我走进来,感觉他们突然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他们是比我高一届的师兄,有一回他们在打篮球,我刚好路过,球飞出来砸在我头上了,害得我眼冒金星的,差点摔倒,幸亏他们跑过来把我扶到了树荫下,又是道歉认错又是递水安慰的,就这样认识了。
史白两家自明清开始,在生意上便多有往来,密不可分,曾经控制了浔城经济的半壁江山,后因世道战乱,祸事四起,两家收缩生意,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移居到海外隐姓埋名蛰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