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皓一回去,就有人对着他挤眉弄眼,或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
郑嘉皓倒是一脸坦然,也不解释,只是在众人闹过之后才清清嗓子,摆出一副正经模样,“还不快练,待会桔榭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一听到这名字,一众男生顿时老实了。桔榭,工管男生的克星,一张温柔娇俏的脸下完全就藏着一颗汉子的内心,开学没多久把那帮半小子管的服服帖帖,同样也是工管诸多人心中的女神。
其间原本还有一段小插曲,开始有不服管教的男生故意找她的碴,男生嘛,多多少少有一些不知轻重,出言不逊是常有的事,虽没什么恶意,但对女孩来讲毕竟不好。
结果就被桔榭找机会单独约出去聊了聊,此后,那男生逢人便夸赞我们院的那个桔榭又多么多么好。
后来被同宿舍的损友爆出来,这小子完全就是被身为空手道黑带的桔榭出手教训了一顿,从此便深深拜服在桔姑娘的石榴裙下。
莫子看着人群间谈笑风生的郑嘉皓,一反常态的默不作声,慢慢转过头,掩去眼角眉梢的一丝落寞,拧起衣物不动声色的从后门走了。
“走吧”沛然接过麦童手里的音响,别有意味的瞥了郑嘉皓一眼,“咱们早些时候回去,还能在今天之内赶完新闻稿”
接连几天的军训将大家折磨的不成样子,原本一个个帅小伙成了黑不溜秋的煤炭,娇滴滴的小姑娘们脸上也多少有些菜色。
“我知道大家这几天辛苦了,今天下午给大家放半天假,好好休整一下,晚上还有晚会,都别迟到了啊”陈潇拿着喇叭宣布这个消息是,掩头耷拉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漂亮妹子呀,大白腿,小细腰呀,男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麦童赶了很久的稿子,拿去的时候,沛然又给改了两边才勉强满意,“你文笔不错,不过还得多练练,写这种新闻稿可不能只有文采”
“今晚是新生第一次大型盛会,新协很重视,到时后台有对演员的采访,晚上可能要加班,有时间吗?”
“有”能跟着新协的前辈,还是饱经疆场,经验丰富的沛然,这种机会求之不得。
“今年晚会我也是主持人之一,跟我一块的都是金话筒主持人大赛的冠亚军,其他方面都能过关,就是缺少经验,我到时可能忙不过来,你如果有什么不懂得的可以问新协其他的学长学姐,能做好吗?”
沛然说的轻言细语,眼神真挚,很难让人拒绝,“可以”
晚会的地点就在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上,由铁架搭成的露天舞台,主台前伸于观众席中,霓虹灯光闪烁耀眼,台下的观众人手一支荧光棒,人山人海中满目皆是晃动的灯海。
前三排空出的位置是为军训教官预留的,每隔两米就插着一片锦旗,在夜风中静静晃动,没隔多久教官们陆续入场。
台下人声鼎沸,情势高涨,陶然今日特意退下了军装,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t恤衫,与往日的严肃坚毅全然不一样,t恤紧紧贴着身子,肌肉嶙峋,整个人越发壮实,又添了些痞气。
他们一群人闹闹哄哄的从观众席前走过,低头和身旁的陈潇交谈着什么,陈潇笑的十分夸张,他无意瞄过观众席,某道小小的身影便这样莽莽撞撞的进了他的视线。
莫子往日是队伍里闹的最欢脱的,只是近日来越发显得萎靡不振,添了几分少女的多愁善感,他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塑料瓶,转头对陈潇道
“你热吗?”
“嗯?”
“咱们别跟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挤着了,你去拿两把椅子来,咱们就在这下面坐着”
陈潇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又瞥到第二排靠过道的某人,“陶然,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动凡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别贫嘴,快去”
“得得得,你大爷,我惹不起”
莫子盯着舞台看的正出神,郑嘉皓待会会上台和桔榭跳一支舞,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和那个叫麦童的女生的眼前,他似乎永远不知道男女有别,被他当成哥们的桔榭的存在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曾经是,现在也依旧是,他根本不懂得自己的魅力所在,不知道他的一颦一笑会给别人多大的吸引力,也或许他原本就知道,只是毫不在意,他那么狂妄,总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殊不知,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能被控制。
硕大的露天屏幕上划过殷红的锦缎,继而升起了一段字幕,紧接着盛装打扮,笑靥盈盈的主持人款款走出
台上莺歌燕舞,长袖飘飞,一首古筝曲缓缓道出,高山流水,绵延青山,旋律跨越山川湖海,悠扬空谷,姑娘们的一颦一笑都别具风姿,更多些古代仕女的慵懒模样。
眉眼斜挑,勾魂夺魄,一曲完毕,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
陈潇瞪大了眼睛,直到帷幕落下,灯光熄灭,才将视线从那上面移开,握着一脸淡定的陶然不停地赞叹,
“这帮小姑娘们不得了呀”
陶然斜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然后在身侧的衣袖上擦擦,收回的视线缓缓移过身后的某个地方。
后台,麦童握着话筒,手心里都是汗,别紧张,别紧张,她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面前时而走过去扮相怪异,妆容夸张的男男女女,浓重的妆容几近看不出本来面容,她深吸一口气,朝身后扛着摄像机的学长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块朝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