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姗姗而来
作者:慢懒      更新:2019-08-27 10:05      字数:2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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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的武器是把弯刀,他用弯刀刀面一挑,轻松破了那人的拳脚招数,破招的同时也把力反弹回去。那武师神志不清只知道野蛮的发动灵力攻击,一副要将人打坏踏碎的架势,好像铁了心一般要将看到的活物啃咬饮血,完全不顾自己已经中了招,不依不饶的往前冲。老二不会把他弄死,但三两招之后,那武师的胳膊就再也抬不起——断了。他还冲着众人大张血口,不知疼痛的嚎叫,老二伸手就把他下巴给卸了,咔嚓一声,终于安静了。

韩逢这边,他控制着剑和那武师缠斗。他一个踏步飞起,口中道:“收。”

那剑得了命令,随即退了战圈回到韩逢手中。韩逢抓着剑,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记刀刃,银光闪过,飞石乱走,剑鸣肃然!

郁桑被这银光闪到眼,怔怔说到:“这么牛的吗。”

那几个穿青衣的注意力全在韩逢身上,便是老二这种见过许多能人武师,也不由惊叹。剑气纯然浑厚,灵力深厚威力十足,那剑一看也不是寻常物。

那个发狂的武师浑身血污,恶腥无比,此刻也是本能的举剑。

哐——

两人依然站在原地。

韩逢动了,剑往后摆,身姿屹立在雨中,雨水刷过他的头发脸庞,湿了他的黑衣。

一声咔嚓,对面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手中的剑灵光乍现随后碎了一地银光。

大家都在盯着对面那个血人般的“人”。

那“人”果然不负众望的动了动,远远的,郁桑就能听到骨头咯咔一声。那武师看着像是很痛,脸上确是一脸兴奋到扭曲,诡谲极了,你越往死里打他,越兴奋。

他突然发力,吼叫着疯狂的不要命的放出灵力,形势堪比自爆,周围以他为中心平地卷起狂风,密集的雨水被带入其中,化柔为刚,被狂风甩出,点在地上,就是一个破口窟窿。

情况不受控制,六人赶紧释放灵力罩。老二把被锁绳捆住一刻也不停嚎叫的几人拉到他的护罩下。

绵绵细雨转瞬间成了杀人利器!那先前被打断胳膊那个被穿成筛子,倒在地上抽搐也不忘撕咬,要不到别人,就在啃吃自己的嘴……

狂风如刀割过护罩,众人耳边一片呼啸,周遭房屋可禁不住这风雨化刀,已经坍塌几家了。

嗖——

一只长箭鸣破空气,冲进雨阵,射穿人不人鬼不鬼武师的头颅。

刹那间,风雨飘迢,万巷肃然。

失去灵力加持的风和雨渐渐恢复了温和的模样,抚擦着一地的血腥,人不人鬼不鬼武师硬挺着倒地,又是一摊血。

那箭凭空化作一道耀眼白光闪向长街另一头———他们一齐看过去。

穿银铁戴灵剑的护卫军姗姗来迟。

这一片银色在这黑红灰的天地鲜艳的显眼,比这一片颜色更显眼的,是站在他们与护卫军之间的那个撑着枯黄色油纸伞着赤色广袖长袍的男子。

他撑着那把油纸伞,在雨雾当中缓缓走来。

人美如画,其形如影。不知怎么了,郁桑脑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怔怔的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老二收好弯刀,赶忙上前,抱拳道了声:“王爷。”

韩逢见宁王朝这边来,不动声色的离郁桑远了点。郁桑这才回过神来,眼瞳焦距一变,宁宵帆那张气色不好的但依然帅气逼人的脸清晰的印入眼眸。只见宁宵帆挂着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不冷不热不温不凉,走到郁桑面前,然后抬手——

“?!”郁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只温凉的大手覆在郁桑眼睛上,衣袍掀起带来一点凉风。

宁宵帆缓缓开口:“无事了,别怕。”

“!!!”韩逢讶异,心道:郁桑你这是已经抱上大腿了吗。

雨还在下着,这一堆人,只有郁桑和宁宵帆站在伞中。护卫军收拾着惨像,老二和三位青衣少年去交代事情发生经过,韩逢自觉的远离伞下两人。

郁桑等了一会也不见宁宵帆把手拿下。她拉下宁宵帆的手腕,对他浅浅笑道:“我没事,谢谢王爷。”

“嗯。”宁宵帆淡漠道。

护卫兵把那四个依然发狂的人的嘴用木头塞住,再押下去。安排受伤的人离开就医,老二在和前来的护卫军统领交代事发情景。

周围吵哄哄的,街上不在何时冒出不少人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郁桑看到几个护卫兵面露嫌弃处理着尸体,嘴里不知在和同伴嘀咕什么,那些平民的尸体被拖过来拉过去粗鲁的扔到一边木车上,有的脸上被啃食容貌不全,有的衣不蔽体内脏暴露,有的缺胳膊断腿死不瞑目…………

韩逢跟她说过,这个世界对待魂魄是敬重的,尊重死者。但显然韩逢只说了个概念,敬重与否,因人而异。说到底,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规则虽不是完全,但换汤不换药在哪都适用。

护卫军统领往郁桑这边走来。他披着赤红的披风,满满当当的挡住了郁桑的视线。

那赤红的披风一入郁桑眼眶,她心口处就莫名刺痛一下。

这统领皮肤柔白不像是个兵,至少一眼看去不是有威信的头,脸廓线条凌然,红披风银铁甲,往这一站,还真有点别样韵味。他对宁王行礼道:“在下护卫军统领韩谦,今日爆乱多谢将军出手相助。久闻镇南大将军威名,如今一见,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韩谦声音温和偏中性,但郁桑偏偏听着别扭,心里十分不舒服。

宁宵帆除了将军这个身份,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宁王这个身份。现今在帝都,镇南大将军这词是王上的心头的刺,而这韩谦满嘴皮子客套话,开口闭口就是将军,显然不是不怀好意。

宁宵帆淡淡撇向韩谦,说:“本王长年不归家,听闻韩侯长子玲珑心窍尤甚女子,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这话嘲讽味明明白白,韩谦听后没有任何表示,反倒和宁宵帆讨论起刚才的暴乱:“今日之事蹊跷,那几人在突然间变得疯狂,见人就咬,本将军实在没有头绪,不知宁将军有何头绪?”

“没有。”宁宵帆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依我看,不像是下咒,到有些像病症,宁将军南北走动多年,定是见多识广,请问这会是什么疫病吗?”韩谦说

“本王来回不过南疆帝都,谈不上见多识广。”宁宵帆说

“那真可惜,这世上稀奇玩意那么多,还以为宁将军会懂个一两个,要是知道一两个………”韩谦说着看似无意的朝郁桑望了一眼。

郁桑捕捉到韩谦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脑子嗡嗡作响。

下一秒,周遭声音突然变小,宁宵帆回了韩谦一句,可郁桑竟然一个字也没听清,浑浑噩噩的又陷入苏凤英的某些记忆片段中去。

周遭景色徒然转变。

郁桑处在鸟语花香中,芳香蜜蜜,清风徐徐,她要去湖心亭,有个人在那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