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霎时间光芒大作,几度有淡紫色的光线穿透强光直逼眼球,刺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许是这边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朔朝拖着血淋淋的胳膊走进来,胳膊上还挂着清理伤口时用的绸布,幽若紧随其后。
“发生了什...”一句话未说完,朔朝突然惊恐的眯起眼睛,试探性往里面瞄:“这是什么?”
没过多久,屋里的光芒逐渐减弱,却还是刺眼得很,朦胧之中,依稀能够看见一只通体发着紫光的奇怪鸟儿盘旋在夜无溟头顶上方。
倪玄看着朔朝,见他也一脸疑惑,后正欲开口,就听见幽若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玄浮鸟?”
倪玄回头,瞥见幽若惨白的脸和紧皱的眉头,不禁问道:
“嫂嫂可是知道什么?”
面纱下,幽若的瞳孔被映照出紫色光晕:
“那是只存在于传说里的祭灵兽,以宿主血肉为生,却也是世间罕见之物。”
“祭灵兽?可是玄冥界的东西?”朔朝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
“低下头,跟我退出去。”幽若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虽不知她究竟何意,倪玄与朔朝还是顺从的跟了出去,直至竹屋外面的回廊尽头处才停下来。
幽若张了张口,几度欲言又止,朔朝明了几分,沉思片刻,主动开口说道:
“若儿,他们若有恶意一开始便该有所动作了,倘若真如你我所想,动起手来我们也毫无胜算。”
倪玄明白这是朔朝与幽若对她们的不信任,于是干脆开口道:
“实不相瞒,来之前我们曾被一种叫月昭的东西追杀,具体原因其实我自己都不清楚,至于又怎么会到这里也纯属意外,当时我只不过想着既然有人家,就该有什么东西能够为他治伤,其余的真没有多想,若嫂嫂不信我们,等夜无溟伤一好我们就自行离开,绝不多留片刻。”
见倪玄的样子不像说谎,幽若叹息一声,后缓缓道来:
“正如夫君所说,玄浮鸟是幽冥界的祭灵兽,所谓祭灵兽,便是修习炉鼎,但此炉鼎又非彼炉鼎,众所周知,玄灵界的炉鼎用的是修为极低的女子,以身为鼎,供其主人修习,而祭灵兽则是以修炼者本身内丹凝结而成的鼎,并且此鼎只有修为到达了一定境界的人,才可有所领悟,之所以说那是幽冥界的东西,是因为从古至今,包括三界奇书里的记载记录下,也只有玄冥界的人能修习出祭灵兽,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还记得数年前玄冥界曾发生过一起空前盛况的战斗,当时内部叛乱外部夹击,可谓内忧外患,在那一场战斗中玄冥冥王身处劣势,也是那一场战斗,我们才有幸亲眼见到传闻中的祭灵兽——玄浮鸟。
那个时候,冥王已经身负重伤,仅靠幽冥长老以命幻化的单薄屏障勉强支撑了数日,眼看着整个幽冥界就要录入奸人之手,玄冥内乱也愈演愈浓,就在那道屏障终于支撑不住前一刻,冥王周身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再然后,便是通体发着紫光的玄浮鸟的现世。
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鸟儿出现后不久,整个玄冥界都渡上了一层紫光,长老的屏障自动增强变厚,不但防御住了外部所有伤害,甚至还将其中一些伤害凝聚成伤害反弹了出去,一时间天崩地裂,电闪雷鸣,飓风四起,不知不觉伤害从屏障外面延伸进里面,在场众人皆受到牵连。
我自然也不例外,后来等我从昏迷中醒了,所有玄灵使徒已经退出玄冥,而玄冥叛乱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道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以后,奄奄一息的冥王重生,整个玄冥界竟比以往还要辉煌。”
倪玄听得入了神,脑海中不禁出现夜无溟伤痕累累独自坐在大殿里,身负重伤,危在旦夕,然后一只紫色的鸟儿从他头顶以光凝聚,最终成型,鸟儿周身发出强烈的紫光,照的他人睁不开眼睛,再一转眼,夜无溟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大殿中,而他身后,是数以万计的三界使徒,他们俯身跪地,口中高呼呐喊,至于说的什么,倪玄还没听清,就被朔朝的声音给打断了: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体内蕴含了足能与玄冥界君主匹敌的力量?”
幽若点点头,后又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明白若他肯破了惧阵兽的阵法,此后你便再也不用受伤。”
幽若究竟有多爱朔朝,倪玄不知道,但在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一个人活在世上,有一份愿意豁出命的羁绊在身边,是多么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