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
谢文欣的事，他们已经有所耳闻。
尽管这是一场悲剧，但是无疑，给这一连串的血案，提供了一个明确的侦查方向。
连环血案之后，专案组顶着舆论和上峰的双重压力，每个人都熬的两眼通红。
林晓佳将所知的线索，简明扼要地说完，众人顿时交头接耳。
刘动咕嘟咕嘟两口，灌净了杯里的浓茶，“林队，您说刘云树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可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啊。他跟福利院的那些人，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啊。”、
林晓佳没有回答。
这时候，一个年轻刑警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当年的那些照片，都落到刘云树的手里了，他敲诈不成，从而恼羞成怒，引发凶案。”
“不会。”姜超笃定道：“如果是你说的那样。那么，率先动手的，就应该是谢文欣这伙人，而不是他刘云树。所以，我断定，这个刘云树肯定跟福利院有某种联系，这种这种联系，我们目前还不知道。”
“那接下来呢？通缉刘云树吗？”
“我们冰封两路，刘动，你带专案组的人，全力缉拿刘云树，我和林队，去查当年福利院的事。这件事，一定要深挖！”
刘动没敢反对，悄悄嘀咕道：“您老倒是会安排，抓人的事儿归我们，您拐着我们的美女队长，到处闲逛。”
姜超耳贼，脸色瞬时一黑，“你说什么？”
刘动浑身一哆嗦，“报告姜队，我说保证完成任务！”
姜超没说话，转身就走。
林晓佳白了他一眼，握拳做了个要暴揍他的手势，刘动顿时吓得一吐舌头。
出了刑警队大门，姜超便驱车直奔民政局。
天使堂福利院已经不存在了，要找相关资料，只能去民政局碰一碰运气。
来到民政局，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刘海短发，样貌颇为清秀。
姜超只看了她一眼，顿时就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所有不由得盯视着她。
那女的显然从没被人这么注视过，脸色顿时一红。
林晓佳见此，一嘟嘴，狠狠地跺了姜超一脚。
这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脚指头上，疼的姜超一个劲儿地呲牙。
“连这么老的阿姨你都不放过，姓姜的，你还要不要脸！”
姜超疼的龇牙咧嘴，回道：“黑玫瑰，你不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儿眼熟吗？”
“呸，你见到哪个女的，都觉得眼熟，下流！”
姜超顿觉得无奈。
“你再想想，我们昨天晚上还见过。”
“昨天晚上？你是说她是剥皮老太宋爱龄——”
她的话没说完，脑子里陡然闪过一个影子。
直到此时，林晓佳才意识到，姜超没有开玩笑。
这个人，他们真的见过。
只不过，她不是什么宋爱龄，但是她的确和宋爱龄一起出现过，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找到的那张照片上！
那张合影上面，除了那些孩子，就只有两个大人，一个是福利院院长宋爱龄。而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是她！”
“嗯！”姜超点头，连忙叫道：“大姐，您等一下？”
“什么？”
那个女人一愣，她显然不明白，这两个来调资料的警察，怎么会忽然找上她。
“大姐您贵姓？”
“我叫郝素珍。”
“郝大姐，跟你打听个事儿，您知不知道十年前，宁州有家叫天使堂的福利院？”
听到天使堂三个字，郝素珍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抹不安。
“不……不知道。”
“你知道！”刚才郝素珍脸上的表情虽然一闪而逝，但是还是被林晓佳捕捉在了眼睛里，“你不但知道，而且还在那里工作过。”
郝素珍的眼神中，可是流露出慌张。
“我就在那里待过几个月，其他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无异于此地无银。
姜超和林晓佳心头不由得狂喜，原本他们只是打算来调一下福利院的资料，没想到，反而网住一条大鱼。
他的一张黑脸，顿时拉了下来。
“郝女士，十年前福利院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刑警队，协助调查。”
郝素珍一听要带她回刑警队，浑身一个激灵。
林晓佳拉了拉姜超的胳膊，“姜队，你先别着急抓人，我觉得好大姐可能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要等我们审过了才算数。”
说完，作势要掏手铐。
郝素珍显然没什么见识，被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唬的脸色煞白。眼见姜超真的要抓人，顿时就慌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能转正，那是通过组织审核的，我们真的没有走后门！”
郝素珍越说越乱，说到后来，都带了哭腔了。
眼见她已经被吓慌了神儿，再这么搞下去，非得引起别人注意不可。
姜超低吼一声，“哭什么哭，我们对你转正的问题不感兴趣。”
林晓佳也连忙打圆场道：“郝姐，你看我们要是在这地方问，对你的影响也不好。不如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郝素珍犹自胆怯，“你们不会趁机把我抓走吧？”
“不会。”
姜超意识到，就这个女人的见识面儿，想要凭自己的能力转正，这才活见了鬼了呢。
这里面，保不齐有多少道道儿。
不过，他对这些全都不感兴趣。
他想知道的是，十年前发生在福利院里的真相。
郝素珍被他们两个一咋一呼，顿时就没了主意，乖乖地跟着两人出了民政局。
三人刚刚走出民政局的大门，郝素珍忽然好像发了狂一样，朝着马路上，狂奔而去。
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
这一变故来的实在太突然了，惊怔之余，两个人都不由得给气乐了。
姜超心里暗骂，真是个蠢材。
郝素珍要是在民政局里面叫救命，这事儿还真不太好办。
眼见都出了民政局了，她才想起跑来，这个智商算是没救了。
不过，这也印证了姜超的猜测，这个女人一定知道点儿什么。
林晓佳望了望姜超，调侃道：“这怎么办？”
“废什么话，追啊！”
他们两个，常年摸爬滚打在一线，体质好的不得了，追个把亡命徒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一个半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