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素珍一边跑一边叫救命,顿时引来不少人侧目。
要说人民群众的力量还是巨大的,眼见姜超那张黑脸不像什么好人,顿时就有几个活雷锋拥上来,堵着了他和林晓佳的去路。
“光天化日,你们想干嘛!”
姜超大吼:“我是警察!”
“就你这长相还自称警察,真当我们人民群众没长眼睛啊。”
林晓佳迅速掏出警官证,“我们真的是警察!”
“谁知道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眼见郝素珍越跑越远,姜超暗骂一声,一撩衣角,露出腰间的枪套和手铐。
这一下子不得了。
刚才还无比执拗的围观群众,顿时慧眼识英,呼啦一下,让开了一条路。
姜超和林晓佳这才得以脱身,连忙朝郝素珍追去。
他们两个玩儿命狂追,三人的距离迅速拉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原本缓速慢性的汽车,忽然加速,朝着人行道上的郝素珍飙了过来。
几乎就在瞬间,汽车撞破铁栏杆,狠狠地顶在郝素珍的身上。
刹那间,她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咣的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
可是肇事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就听马达轰鸣,车轮仿佛石碾一样,从郝素珍的身上压了过去。
这一幕来的实在太快、太突然,姜超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眼睁睁看着郝素珍死在自己的面前。
瞬间的惊怔之后,姜超迅速反应过来,冲着肇事车大叫:“站住!”
可是那辆车子丝毫不停,迅速窜进车流,扬长而去。
姜超紧追了两步,但是徒劳无功。
等他返回来的时候,就见郝素珍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下面已经汪了一片血。
此刻,人还没死透,但是浑身痉挛,显然已经救不活了。
姜超不甘心,想要进行急救。可是解开郝素珍的衣服才发现,她的胸口已经被压扁了,根本就没得救了。
郝素珍身体不停地痉挛,嘴里大口大口地涌出血来,几秒钟后,忽然长舒一口气,就此不动了。
半小时后,救护车在呼啸而至。
医生略一检查,便直摇头,随即把人装上车,带回了医院。
围观的人群聚而又散,现场很快就只剩下了姜超和林晓佳。
林晓佳冲着电话,快速描述着肇事车辆的信息。
“对,尽快调取附近的监控视频,确定车主身份!”
她挂断电话之后,就见姜超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手上尚未干涸的血,怔怔地出神。
“别想太多,这样的意外,谁都不想发生。”
林晓佳说完,在姜超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姜超一动不动,木然地回答道:“你真的以为这是意外?”
林晓佳听出了弦外之意,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看清楚开车的人?”
“没有。”
“我看清楚了,是刘云树!”
林晓佳倒吸一口凉气,“真的?”
姜超没有回答。
其实不用回答,林晓佳太了解姜超了,他说看到了,那就铁定没错。
这个人一直都是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现在整个专案组的人都在找他。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闹市区,而且还当着姜超和林晓佳的面,撞死了郝素珍。
对刘云树而言,现在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刻,可是他为什么还有甘冒奇险,出来杀人?
这一点,林晓佳想不通,姜超也想不通。
不过,有一点他无比确定,那就是郝素珍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重要到,足以让刘云树甘冒在光纤化日下杀人的险。
现在,郝素珍已死,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抓住刘云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此刻,姜超的那双眼睛,平静的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水,不见一丝波澜。
“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查下去,深挖福利院,这里面一定有事!”
刘云树的疯狂,更加嘉定了姜超查下去的想法。
他起身就往回走。
林晓佳不知所谓,问道:“你要上哪儿去?”
“回民政局,调天使堂福利院的资料。”
“非得现在吗?”
“现在不去,一会儿我们就进不去了。”
林晓佳心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郝素珍毕竟是民政局的人,而且是被他们两个诈出来的。
现在人死了,这事儿要是传回民政局,他们两个再想调什么资料,难免会有麻烦。
所以,趁着现在事情还没闹大,速战速决。
在调取福利院档案的同时,姜超便向局里打了口头报告,申明案情重大,要把档案带回队里逐一详查。
在得到上头同意之后,两人搬着半人多高的档案,飞一样窜上了车。
就在他们两个上车之际,就见几个头头脑脑,铁青着脸从大门口出来。
显见是郝素珍的死讯传回了单位,这是找他们两个算账来了。
姜超何其的鸡贼,见势不妙,一脚油门,嗖的一下就窜没了影。
两人把档案带回了专案组,又抽调了五六个人,像箅头发一样,把所有档案从头到家地篦了一遍。
几个小时候,终于理出了一个脉络。
林晓佳把一份简要报告,扔到姜超面前。
姜超随手翻着,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暂时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从东郊民宅血案开始,后来的几个死者,都或多或少的跟天使堂福利院有关系。但是奇怪的是,在这里面,没有找到刘云树的名字。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跟整个案子都没什么关系。”
“不对,这个人跟福利院之间,肯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林晓佳点头,也表示同意。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查了一下福利院院长宋爱玲,发现老城区的那栋别墅,就是挂在她的名下的。也就是说,福利院解散之后,她的手里依然攥着一大笔钱。试想一下,一个福利院院长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这么看来,谢文欣之前说的事情,恐怕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