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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战没有孰是孰非，只有权力的争夺，对么？”

“也不全对，有些军阀烧杀劫掠，其暴行远胜日寇，比如那个钱老本，打他就有是有非了。”

“我知道了。”

“……”

次日一大早，他提着一只山鸡回到山洞，却不见她人影，心中很是纳闷，张口喊道：“傻瓜，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她林子里应声。

“你在那里干什么，小心有蛇！”

“我就是在这里等蛇啊！”

“开什么玩笑！”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她正抱胸站在一块磐石前，磐石上面放着一只拳头般大小的白蛋。

“这么大的蛋，在哪里捡到的？”

“恐龙蛋，在那边草堆里捡到的。”

“把恐龙蛋放在石头上供着，是‘祭孔（恐）’啊？”

“我是在等她蛋的主人。”

“蛋的主人？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主人！”走近那蛋，忽然嗅到一阵腥臭，不由得心头一凛，问道，“这究竟是什么蛋？”

她很认真地道：“是蛇蛋！”

他听了这话连忙，退后几步，问道：“你要干什么？”

她笑道：“我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这个蛇蛋的，我把它放在这里，大蛇一定会嗅着气味赶到，到时候你就出手擒住，我给你做蛇羹喝，蛇胆还可以给你补身体……”

他摇头苦笑道：“不要闹了，我从小就怕蛇的。”

“啊？”她好不惊奇，好像听了天方夜谭一般，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连坏蛋都杀过，难道还怕蛇！”

“我没有骗你，”他叮嘱道，“另外你要记住，我们住在在山上，是大山的客人，而那些野兽才是真正的主人，我们不要招惹那些食肉的动物，否则会遭来报复……”

“嗯，我记住了……”她低头道，忽然瞥见地上有几十条小蛇正在朝两个人游动过来，忍不住惊叫一声。

他连忙扯住她后退。

“你真的怕蛇？”她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

“我没有骗你。”

“嗯，你原来也有人性的一面。”

“我以前没有人性？”

“不和你讲了，蛇过来了。”

眼前的小蛇越聚越多，好像从地下钻出来一般，几乎每一片树叶颤抖，都会从下面拱出来一条，呈扇面包抄过来。这些小蛇也就一尺多长，通身绿色，有红纹。

两人看着小蛇涌动，觉得全身毛孔都在发胀。身后也渐渐出现了小蛇，吐着蛇芯。他猛然拉起她，跃上了磐石。

蛇群慢慢调转方向，转瞬之间将磐石密密层层围了起来。低头观瞧，磐石下方几丈之内，涌动着无数条蛇，大小相近，颜色相似，但是仔细观瞧还是有区别：左侧的蛇群身上有白点，右侧的有黄点，前方的有红点，后面的有蓝点。四方蛇群，仿如四支军阵。

腥臭味渐渐刺鼻，不远处一个宽阔的树洞中蹿出了八条碧绿色的蟒蛇，都是一丈多长，身后，左右分列。继而，各样的蛇鱼贯而出，仿佛仪仗一般。

两个人暗自叫苦：“惹了蛇窝！”

众蛇列在树洞口片刻，一团黑气喷出，紧接着一个人形的脑袋瞪着大眼睛从里面探出来，头上还长着金冠，缓缓向外游动，接着便是长着一米多长龟甲的一段躯体。整条蛇游出洞来，足足用了一刻钟。岿然蛇群之中，足有三丈多长。紧接着又是一道紫烟，又有一条蛇从里面移出。这蛇通体泛白，仿佛泡在水中多日的死尸模样，脑袋也是人形，只是比前者小许多，身上也没有龟甲，游移速度较快，几下便钻了出来。估计便是蛇后。

张耀虽身经百战，但是这样的阵势还是头一次见到，全身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紧紧贴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唯盼他能够保护自己。

他盯着蛇王，蛇王也瞪着他，石块般的眼睛虽然可怕，但是似乎并没有杀气，他定了定心神，将野鸡交到她手中，然后缓缓弯下腰，把蛇蛋捧在手中。众蛇几乎都在仰望着他，见他拿起蛇蛋，都是一动。蛇王更是吐出了一尺多长的芯子，蛇后几乎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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