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了呀,急死我了。”晚上回到住处,晓玉就像打量一个包装箱般盯着我,她正拿着手机在倒弄,估计是给我打电话,我进屋时还听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我很好。”
“你先喝杯水,我给你盛菜饭。”晓玉见我安然无恙,喜出望外,转身去微波炉取菜。
我一下飞机,就去了单位,递交卧底传销所写的稿件,连家都没来得及回。
“我吃过了,谢谢!”一到单位,进了主任办公室一聊就是半小时,而手机在C市飞机起飞前给晓玉打个电话就没电了,也就没给她打电话说我不回家吃饭。
“今天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和杨凡做的,不过杨凡说她不回来吃了,有帅哥请她吃西餐。”
每次一回到住处,只要晓玉在家,我就感觉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晚上点吧,先放冰箱里,晚上点饿了再吃,高主任要我陪他一起吃,可手机没电也就没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呀。”
“你真没事吗?”晓玉把我四肢都打量了一番。
“嗯。还能有啥事。”我点点头,“那晚挂你电话,是不方便说话。”
“甭说了,平安比啥都好!”晓玉深情地望着我,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那长长的睫毛里转动,我掏出手绢帮她拭去。
晓玉看上去很美丽,皮肤竟水润润的,气色比五一前好多了,都说山城很养颜,果真名不虚传,才去那一周,她的皮肤就水嫩嫩的。
“坐下,我给你做个面膜,都晒成包黑炭了。”晓玉那柔柔的眼神,看得我发抖,我不敢看她,侧过脸,“面膜就免了吧,我是男人。没必要浪费的。”
“这可是新货,我都还没舍得用呢!”我见她刚开封的玫琳凯,个中滋味也说不上来,泪花迷糊了眼帘。
我是个浓眉大眼的人,按相书的说法,属于多愁善感,重情重义之人,所以注定容易被感动,容易落泪的男人。
顾锋为何有如此的好命,有晓玉,虽他们天各一方。而我和晓玉近在咫尺,在一个屋檐下,却永远只能深情望着对方,就连手都不能碰。我肝肠寸断,眼中的泪花噙哆而出,眼前的晓玉迷糊不清。
“你俩不会真做了对不起顾锋的事了吧?”杨凡突然推门进来。
“谁像你,没个正经的,天天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晓玉没给杨凡好脸色。接着摸了摸杨凡的肚子。
“没事,过了安全期啦,我大姨妈来过了。哈哈,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I 服了 you。”晓玉也为杨凡高兴。
“其实我只是逗你们玩的,说男人好色,至少要把我们的顾帅除掉,对他,我是一百个放心的。”
“哟,哟,话说明白点,难不成你勾-引过我们的顾帅?”晓玉似乎有所明白。
“什么勾-引,用词不当。”杨凡反驳道,“是我想测测我们顾帅的定律如何。不过我承认,我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杨凡说的,无非就是那次晓玉眼中钻了虫子,我帮她吹,然后顾锋突然来了,又听到杨凡那句“偷情多*子”的话让顾锋误解,感情出现危机后晓玉去了顾锋那里,而杨凡那晚又酩酊大醉,王娟也不在家,我们共处一室的事。
“无聊。”晓玉瞪了杨凡一眼。
“所以这世上,只要哪个女人敢说她老公不会发生外遇,抵挡得住美色诱惑,我就能破了她的梦想。”
杨凡这话一点不假,据说她以前有个好朋友,天天和杨凡在一起就夸她老公怎么忠贞,绝不会出轨的好男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杨凡背着她好友,约了她老公出来吃饭,饭后两人还去K歌喝酒,完了开了间房休息。酒醉乱-性,孤男寡女终究发生了那事。杨凡打了她好友的电话,说她和她老公在XX宾馆开房,正做那事。起初她朋友还不信,直到亲眼目睹了他们床上不堪入目的视频电话后,当场就晕倒过去。
两天后,那对恩爱夫妻终于孔雀东南飞。世间至死不渝的爱情在杨凡的见证下见鬼去了。此后,只要单位哪个没见棺材的女人敢夸下类似的海口,杨凡必证明给她看。
王娟自从跟了钻石王老五,一两个星期才会回来一次了。而我更是很少见到她。
做完面膜,我感到脸上的肌肤舒服多了,摸着也真软软的,滑滑的,撕下的面膜上是一层层黑黑的油脂和污垢。照了照镜子,甭说帅多了。
“呵呵,我们的顾帅打扮一下还真的很帅气哦。”杨凡笑嘻嘻着走过来,“亲一个。”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那涂着口红的血盆大嘴就“啵”地亲了我一口。
“去去去,碰过多少男人嘴的苍蝇嘴,少碰我们小帅哥。恶心!”晓玉有些醋意。
杨凡气也不吭,转身进了卫生间。
“苍蝇嘴,我有这么脏吗?是又怎样?我一生还不是给臭男人害的。”杨凡自言自语,“世间除了顾帅,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要报复,要报复。”
她看着玻璃镜中有些憔悴的自己,冷冷地笑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不过男女相互忽悠的游戏罢了!”
那晚,杨凡从卫生间出来后没再理我们,回了自己的寝室再没出来,尽管后来晓玉多次说了“对不起”。
吃了晓玉特意为我做的鱼,我们各自回房休息。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告诉滔滔真相就等于搅了高主任的局,捅了他刀子,不告诉她又害了她。好端端把一个大闺女介绍给有妇之夫的人做情人,太损了。但就高主任那种情圣,要是这事拖得越长,恐怕对滔滔伤害越大,说不定高主任都吃了滔滔的“豆腐”。我倒在床上越想越后悔当初这个玩笑。
“豁出去了,大不了得罪高主任丢了这份工作。”经深思熟虑,我拿起了电话拨了滔滔的电话。
不想连拨几次,都说在通话中,估计正和高主任在煲电话粥。直到我第四次拨过去,那首《梦醒时分》的优美铃声才响起。
我的心“咚――咚”跳着,等待让她心碎的时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