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拿起洗手台上文静留下的口袋,轻轻打开,从里面拿出衣服,手竟有些微微颤抖。#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仿佛白净细长的指尖轻轻触到的不是衣服,而是文静的一颗柔弱的心,百般珍爱,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衣服竟是我喜欢的颜色,对着镜子换上,竟是那么合身,更加显出我的清秀飘逸来,只是我眉梢眼角的淡淡的忧郁和沧桑还是让我回到现实,没有恍惚得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少年。
将换下那套表妹为我挑选的衣服放回口袋,提在手中,走出洗手间径直去后勤部办公室。
身影笔直,头扬得高高的,竟是好多年不曾有过的小孩子逢新年穿新衣时的感觉,有些欢喜,有些想炫耀,还有那么些不好意思。
走进办公室,打办公桌间的过道经过,去我临窗的位置,我假装什么也不看,其实,什么都被我看见了。
我看见每一个人,都在对我睁着奇怪的眼,或艳羡或妒嫉,甚至还有些不屑。
但他们的眼睛在看我的同时,又在看文静。这么说来,他们是知道了,我一身的新衣,是文静刚才出去为我买的。
文静娴静如花照水,自顾自对着自己的电脑。我不知道,文静是不是也如我一样,假装什么都没看,其实,什么都看到了,尤其是看到了我。
一定是王艳告诉他们的,只有王艳知道。
可我却没看见王艳的影子。
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把提在手里的口袋放进抽屉,打开电脑,面对正在启动的屏幕,我重新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遍办公室,依然没有王艳的影子。
我只看到那个早上刚刚被我指桑骂槐的讥讽过的男子,对着我的一双眼睛阴恻恻的,仿佛我辜负过他家一切女性。
但我脸上连一丝邪邪的轻笑都没有,我直接忽略了他。
他又不是强哥,还不配引起我重视。
过道尽头的小办公室门紧掩着,我不知道,王艳是不是在里面和崔主管忙什么去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崔主管的门竟然开了。
很轻很轻的开了。
只半开着,崔主管从里面探出张脸来。
那些奇怪的打量我又打量文静的眼睛,便规规矩矩的转了方向,或看电脑,或对着摊开在办公桌上的资料。
只有那个早上刚刚被我指桑骂槐过的男子,不知是反应比别人迟钝,还是对崔主管有点不屑,竟然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别过脸去,也不假装忙自己的事,只若有所思的自顾自坐着。
崔主管一双明眸望着我,道:“改之,你进来下。”
一本正经,甚至正经得有点严肃。
话一说完,就转身进里面去了。
如果我记得不错,早上她还曾对我笑语嫣然的。
我看了看那个被我指桑骂槐过的男子,心下狐疑,莫非是他对崔主管说了什么,比如有关强哥,又比如我根本与总经理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不然,崔主管怎么会在短短的一顿午餐时间之后,对我判若两人。
再不,就是王艳,如果王艳果真在崔主管办公室的话,想想在洗手间门口我拒绝她的白手绢时她对我和文静的幽怨嫉恨,我还真不排出这种可能。
我望了望那扇半开的门,站起身,满心狐疑却一脸平静的走进崔主管办公室。
竟没有王艳,只有崔主管。
崔主管坐在她宽大的办公桌前,用眼神示意我将门关上。
竟不是刚才那一本正经甚至正经得有点严肃的眼神,反而有几许莫名的温柔。
我心下又更添了几分狐疑。
我轻轻的将门掩上,没有向她而去,只是背靠着门,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她一下就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笑语嫣然,一双明眸里竟还荡漾着几许春水,对我既温柔有热情的招招手:“改之,过来。”
她的两度判若两人,变脸之快,让我这个自认出生四川得天独厚无师自通比任何变脸大师还善于变脸的虚伪男子,也忽然心生感慨,自叹不如,原来强中还有强中手。
不过,她只胜在速度,于神和形方面,却还是远远不如我的。
她太过显山露水,而我却是不露痕迹的。
我也因此判断出,那个被我指桑骂槐过的男子并不曾给她提起过什么,王艳也没有。
说得好听点,她只不过是个伪君子,不客气的话,她是那种既要做那什么又要立牌坊的人。
她要对我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与她以为我和总经理有种某种神秘的关系有关,却又不完全是因为总经理,但怕被旁人看见。
不然,她何必前前后后变化如此突兀,她要对我温柔就温柔吧,何必还要眼含春水?
果然,见我没过去,她就主动过了来。
姗姗而行,身姿婀娜,竟如十七八岁的少女。
可她分明已是昨日黄花。
“崔主管,有什么事?”
我明知故问。
我怕等她到得身边就来不及。
但我并不是惮于被她占了便宜。
我说过,尽管这么多年,我守着一个渺茫的希望,却依然爱柔娜爱得那么深,但我却从不觉得我和她谁要为谁守身如玉。连杨过和小龙女,都未能守身如玉过,可我们又有谁不艳羡他们这对神仙眷侣。更何况,这是一个早已变了样的世界。
我只是担心她弄出声响来,毕竟我就靠在门上,门虽然掩着,外面看不见,可却能听得到,而且外面坐了那么多男男女女,他们又正值对这方面极其敏感的年纪。
尤其是文静,如《笑傲江湖》里的仪琳师妹一样柔弱却跟林黛玉一样敏感的文静。
她是那么人见人怜,虽然她说了要和我两不相欠,而且还说得那么冷冷清清,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有多在乎我。我不要她听到什么联想到什么,因此受伤。尽管,我不会再面对面给她多少柔情,甚至不惮于在众目睽睽下羞辱她,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和她才相识不到两天,也许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相似,一样的柔弱,一样的细腻和敏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又也许,这即使不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也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第一眼她就给了我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邻家妹妹。
对,我对她的感情,是对邻家妹妹的感情。
像对亲妹妹一样,喜欢,呵护,却比跟亲妹妹之间,有几许剪不断理还乱的美妙。
崔主管果然站住,在离我就要近在咫尺的地方站住,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几近失态,脸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的红,虽已是昨日黄花,却红得一样好看。
她别过脸去,本要伸向我的有着纤纤细指的白净的手转了方向,指着办公桌道:“嗯,有点小事,想找你帮帮忙忙?”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到办公桌上放的并不是文件,而是两节粉红色的像火腿肠一样的东西。
我没有走过去,我道:“那是什么?”
她道:“玩具。”
我当然知道是“玩具”,春水堂堂主那本《成人之美》出来后,我对形形**的“玩具”都有所了解。
我只是想不到,她会把“玩具”带进办公室来,更想不到,她还会让我进来帮忙。
她简直比杨曼还杨曼,就是风靡网络的《办公室的风流韵事》里最疯狂的那位也没她这么疯狂过。
这纯粹是赤*裸裸的勾引。
不过,我经得起考验。
我道:“塑料的?”
声音很平静,像个白痴。
她道:“嗯……”
我道:“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故意平静得更加白痴。就算不看那本《成人之美》,于阅A片无数之后,我也不可能不知道该怎么个帮法。
她道:“帮我接上。”
我道:“接上?这么长还接上?”
这下,我不是故作白痴,我是惊诧了,真真实实的惊诧了!
她道:“嗯,本来就这么长,只是坏了,才成了两节的。”
我有点战战兢兢,道:“这好像不是我的工作。”
她道:“难道非要与工作有关才能叫弟?”
她竟然叫我弟!
我看着她。
她又笑了,有趣的笑了,依然嫣然,却不再明眸含春,笑得真像个姐姐。
我稍微放松了些,向办公桌走过去,打她身边经过,丝丝秀发缭绕,体香幽幽,我却没有半点心动。
她既然叫我弟,又笑得像个姐姐。更何况,春水堂堂主那本《成人之美》出来之后,我了解的不只是“玩具”,还有女人的心理。
我学会了尊重,尽管依然天性好奇。
我伸手去拿,一边打量如何才能将它们接上,一边道:“崔主管,你也玩这个,可以伸缩的吧?”
我敢打赌,我只是好奇,天性好奇,我都没敢看她的脸。
“我玩这个?”
她诧异,似乎望了望我,随即会意过来,快步上来伸手要打我,道:“好啊,改之,你都说什么啊,你以为这是……”
她打住,竟然有些含羞。
瞬间的美妙沉默之后,她急急的辩解道:“这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玩具。”
“小孩子的‘玩具’?小孩也玩这个,你家的小孩?看你的年纪,她顶多不上十三岁吧?”
我更加惊诧,对着她,目瞪口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