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从公社走来两个人，见王大?站在门口，小伙子大步走过来问：“你是王大?医生吗？”

“是啊，你……”

小伙子把手伸过来，一边和他握手一边介绍说：“我是县委张书记的勤务员。#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这是张书记，今天来小井视察工作，顺便过来看看你！”

王大?深感意外吃惊地说：“张书记！？您好！欢迎您，请到屋里坐！”

张书记拉住他的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好啊，今儿我是特意来你这搭。”他转身对勤务员说：“你去公社那边等我。”

“您一个人在这搭？我过去了。”

“去吧，告诉他们不用过来!”

张书记见王大?有些拘谨，他主动坐在炕边说：“我不客气了！你来华城三年多了吧？”

“您咋知道的？”他倒了一杯白水，“您喝水，我没有茶。”

张书记接过水杯说：“你的情况我早就听说了，今天来特意跟你咨询点事。”

“您说什么事？”

“这事就咱两个知道……”他犹豫了一下，“有些时间了，夜里不起火！”

“啥不起火？”王大?不解地问。

张书记解释说：“就是跟老婆在一搭睡不成！刚四十几就没事了，以后咋弄哩？”

王大?说：“唔，我明白了。这个我没经验，但是我知道大多数是心理问题，四十几岁应该还是旺盛时期，不应该有什么大麻烦。从理论上说，应该分床一段时间，至少应该两周吧。”

“有啥办法医治吗？”

“可以用针灸，效果还是不错的！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给您试试。”

张书记痛快地答应说：“那就试一下。”

张书记躺在炕上，王大?拿出毫针，用酒精棉球擦了擦，刺进了选好的几个穴位说：“应该行针三十至四十分钟。”

正在行针中，张书记说：“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听说你还没结婚，咋回事？

“唉，一言难尽！”

“有女朋友吹了是吧？咋不再找？”

“哪儿那么好找啊！”

“你要啥样的，大学生？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

“那当然好了，先谢谢您！”王大?感激说。

“谢啥嘛，应该的……这搭条件比较艰苦，生活上有啥困难没有？”

王大?说：“环境变化这么大哪有没困难的？但对年轻人来说，再困难也能克服！”

“说得好啊！”张书记关心说，“听说你干得不错，今后有啥打算？”

一边行针一边聊天，治疗完了张书记从炕上起来，在地上走了走说：“好着哩！谢谢你，我该走了。哦，你愿不愿意去县医院？”

听了张书记的话，王大?心花怒放，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说：“我不想到县医院，能不能到县二院？”

张书记没做声，起身与王大?握握手走出门。晚上，很少失眠的王大?心里乱哄哄的，理不清到底在想什么。质量上乘的半导体收音机是他最密切的伙伴，晚间播放的节目常常伴随他进入梦乡。他打开收音机不停地转换频道。突然，苏联电台发布一则消息引起了他的关注：九月十三日凌晨，一架中国的256号三叉戟飞机不明原因坠落在蒙古温都尔汗。据现场勘察断定是**等人[注1]。播音员的声音刚落，吓得他直打冷战！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苏修在造谣惑众！**是伟大领袖**亲自挑选的接班人、最亲密的战友。即便如我们私下所议论的那样，可他是天字第二号，高官厚禄、养尊处优，没必要叛国出逃。

关了收音机，王大?想：一个国家电台对这么大的事不会造谣吧？“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谁承想显赫一时的林副统帅竟然也“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几年，不论在什么场合发言或写材料，都先说几句最高指示，再说几句林副主席指示，这已成惯例。但在王大?的发言稿和任何资料里从没提过林副主席！说起**，他确实没有多少好感。虽然他在历史上也曾驰骋疆场、立过赫赫战功，但在特殊时期中处心积虑陷害他人，还与同伙篡改我军的历史，胡说八一南昌起义是以他为首领导的……还是他的缘故，在关键刻拆散了自己和宋姗姗！

姗姗，你在哪儿……咳，和她已经断了两年，怎么还想她呀？还是现实一点儿吧！李婉一一直跟我不即不离，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两天她闹胃病，我应该主动去看看她。

第二天上午，王大?端着饭盒轻轻地敲李婉一的门，她没有反响。王大?说：“总不吃东西怎么行啊！开门，我给你弄了好吃的！”

李婉一无精打采把门打开，回身又躺在炕上。王大?把饭盒放在桌上说：“你看，这是什么？”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李婉一坐起来看了看，打起精神说，“啊！大米粥！”

“刚用煤油炉熬的，还热着呐！”王大?又打开一个纸包说，“这儿还有酱罗卜呢！”

李婉一惊诧说：“这么稀罕的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探亲时从北京带来的，一直没舍得吃，今天便宜你了！”

“怎么不带点儿蔬菜呀！我真想让我妈给我寄点儿蔬菜来！”

“净说憨话，一点儿也不切合实际！大米粥咸菜还不知足？快吃吧！”

“你吃了吗？”李婉一有些不好意思。首发

“就熬这么多，细水长流，哪儿能一下子都吃光？”王大?说，“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李婉一端起饭盒，眼睛潮湿了，她说：“谢谢你！”

王大?说：“婉一，也许我这时候说不合适，你说咱俩……”

李婉一说：“咱俩怎么了？你是领导，我是你的小兵……”

这天，王大?几乎又是一夜没睡，天亮了，精神倦怠地伸伸懒腰。

“王医生，信！”马一良敲门进来，“兰州来的！”

王大?打起了精神看了一眼：“兰州？是她！？”

马一良说：“看你高兴的，有啥好事吧？”

王大?关好门，匆匆把信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怎么，魏媛媛要来小井！？她来干什么？难道我的喜事来了！？

看完信，王大?过来找马一良说：“你媳妇咋走了，没闹别扭吧？”

马一良说：“亲都亲不够，闹啥别扭。”

“几时回来？”

“回娘家看爹妈，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你问这做啥？”

“正好，兰州要来人，是个女的，让她住我的房，我就跟你睡了！”

一天下午，魏媛媛风尘仆仆走进卫生院。听到声音，马一良从手术室出来问：“你是从兰州来的？”

“是啊，我姓魏，来找王大?！”

“等一下，他在手术室。”

魏媛媛走到手术室窗前往里看，见王大?和李婉一正在专心做手术，她没敢出声。

马一良赶紧返回手术室说：“兰州的人来了！”

李婉一吃惊说：“你真行，还有人从兰州来找你？”

“省疾控院的，来过这儿。让她到我屋里等。”王大?。

马一良出来接过魏媛媛手里的提包说：“欢迎你，先到他屋里等一会儿，痔疮手术马上就完！”

把魏媛媛引进屋，马一良返回手术室说：“行了，剩下的我跟李医生收拾，你快去吧！”

“好像是个女的，怎么回事儿？”李婉一问马一良。

“晓咋回事？”马一良有意地看看李婉一说，“你咋这么关心？管他呢！”

李婉一说：“随便问问，跟我又没关系，我才不管呢！”

王大?进屋见到魏媛媛兴奋地说：“来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两年过去了，你挺好吧？”他把暖壶里的水倒在脸盆里，“水温的，快擦把脸！”

魏媛媛说：“变化真大！我到窑洞一问才知道你们搬进了房子！”

“工作刚刚开始，还没弄好。”王大?把壶里余下的水倒进杯子，“坐下喝口水！”

魏媛媛洗过脸坐下来，打量一下室内的环境，指着窗台上的杯子问：“那杯子里种得啥？”

“你不认得？这是麦子！绿化环境！你看这里边还有小石头子呢，从沟里捡来的！”

“你真够乐观的！”

王大?说：“生活嘛，就是这样！哎，这次来有什么重要使命吧？这么远咋来的？”

魏媛媛心里说，我为什么来难道你真不知道？她只回半个问题说：“卫生局给我找了一辆架子车。”

“我知道，走了三天才到，真佩服你，一个女孩子太辛苦了！”

“我可不是孩子，我是大人！”她有意识地强调说。

“对，不是孩子，是大人！你坐着，我去要一壶水！”王大?提起暖壶到伙房对师傅说：“来客人了，多打一壶水，谢谢了！”

打水回来，他先到赵院长家说：“院长，向您报告：省疾控院一个人来了解情况，前年来过，是个女的，就让她住我的屋，我跟马一良一起睡。”

赵院长说：“行，由你安排吧！”

王大?回来把暖壶放下对魏媛媛说：“这搭一天两顿饭，你等着我去打饭。”没多长时间，他端着两个碗回来说：“来了！一碗是黄米饭加洋芋[注2]片、一碗是洋芋片加黄米饭，你要哪碗？”

“什么黄米饭洋芋片，洋芋片……你真有意思！”

王大?把一碗递给魏媛媛说：“对不起，这儿伙食不好，凑合吃吧，让你受苦了！”

“啥话嘛？你能吃我就能吃！”

“我们华城有个谚语说：‘吃饭靠糜子，穿衣靠皮子，走路靠驴子。’没吃过吧，这就是糜子做的米饭。”

“你们伙食一直是这样？”

“过节改善伙食时就买一头活猪宰了运回来，大卸八块放在大锅里卤熟。”王大?说，“谁想吃就连骨头带肉一起称，把肉吃完了再称骨头，按肉的重量算钱。”

“平时咋不买些吃？”

“只有卖活猪的，没有卖肉的，个人肯定没办法！”王大?解释说，“这搭饮食比较单调，可是也有风味食品，最有名的是羊羔肉和臊子面，还有荞麦面剁面啥的。这搭人厚道淳朴、真挚善良。到了节日就把医生接到家，跟出诊时一样以贵客相待。一家一户虽然相距很远，但哪家来了客人一下子就传遍所有庄头。这家的饭还没吃完，另一家人就赶来迎接，不到半天就能走五六家，吃五六顿饭。”他看了看她的饭碗，“咋吃得那么慢，我把你说馋了吧？我考考你，知道臊子面吗？”

魏媛媛笑了笑说：“你真逗，我是甘肃人，臊子面谁不知道？”

“你说说，臊子面的名字是咋来的？”

魏媛媛愣住了：“呦，这我可不知道！你说说。”

王大?说：“把你考倒了吧？臊子面不仅味美诱人，它的名字来源很值得考究。有人说应该叫‘梢子面’，还有人说应该叫‘哨子面’。据传，有几个小伙子到一个年长几岁的新婚男子家做客，主人以长长的面条接待。因为面条特别好吃，一个人惊问：‘这面是谁做的，太好吃了！’男主人听了极为得意，自豪地说：‘是你们的新嫂子！’众人异口同声惊呼：‘噢！是嫂子做的面，嫂子面！’众人要求见一见嫂子当面感谢。可是当地有忌讳：少女嫩妇不允许随便与陌生男人见面，即使相见也不能搭话，以示害臊怕羞。从此，就把同音不同声的‘嫂子面’叫成‘臊子面’了。你看，臊子面还有这么动人的故事呢！‘梢子面’的‘梢’字，读音和发声都可以读成‘臊’，‘梢子’就是在面条表面撒上一些碎东西，叫‘梢子面’还有些道理。至于‘哨子面’毫无道理可言！”

王大?说得绘声绘色，魏媛媛听得入了神，她说：“你可真行！”

“你的饭凉了，对点儿热水吧！”王大?说。

“不用，我吃好了。”

王大?接着说：“吃过羊羔肉吗？羊羔肉，有多种做法。吃正宗的羊羔肉是很有讲究的。最好是在端午节前后绵羊大量繁殖的季节，这时羊羔数量迅猛增加，在出山吃草之前，把吃奶的羊羔宰了用。羊羔肉质嫩、味道鲜，吃来爽口。我今天搞的‘精神大会餐’把你的馋虫钩出来吧？”

“是啊，现在就想吃！哎，咋不等养大了再宰？”

“宰杀羊羔一方面为了美食，另一方面是控制羊群过大，有利于放牧。那些弱小的羊羔不能抵御恶劣的自然环境会造成经济损失。”王大?，“除了吃肉，羊羔皮还可以做各种毛皮制品的原料，这搭不少人都会擀毡技术。小井的羊毛制品比比皆是，多达几十种。”

魏媛媛吃惊说：“你咋知道这么多？”

“我是小井人，不了解小井还行？小井是半农半牧区，除了漫山遍野的羊群，还有不用圈养的猪和鸡，日常用的农、牧、副产品自给有余。遗憾的事，这儿没有蔬菜！调味品只有大盐和外来的红辣椒醋。不管吃什么，用农牧民的话说，没有辣子没有醋就不是好饭。”王大?说，“还有，这搭缺燃料，农牧民用山草、用驴粪烧炕取暖。机关单位咋办？一般是到百里之外的小煤窑买煤。不说煤的质量咋样，产量本地供不应求；公社派出去的拖拉机，三五天也不一定能拉回来一车，每个单位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分，个人谁有本事自己弄啊……哦，你知道高秀萍是咋死的？因为不会烧炕，煤气中毒！哦，我今天咋了？唠唠叨叨胡说些啥。可能是你来了我太兴奋了，平时没地方说话，对不起……”

听了王大?的叙述，魏媛媛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看起来他很幽默乐观，实际上也有苦衷！她说：“你说，我喜欢听！”

“算了，你辛苦了一路，早点儿休息吧！我跟马医生一起睡。”他指了指暖壶，“这里有水，洗洗……明天见！”

马一良见王大?进来说：“这么早你来干啥，小魏老远来这搭，咋不陪着她？”

“我看她好像疲倦得很，我也累了，早点儿睡吧！”

俩人躺在炕上都觉得不自在，一时睡不着。

“咋了，你乱动啥？”

马一良说：“平时跟女人睡一个被筒，我忘了今儿换了个男人！”

“去，媳妇刚走几天？想疯了？”

马一良突然问：“哎，你跟李婉一到底咋样了？你得抓紧些！”

“我看没多大希望。好像她跟男朋友的感情挺深，我也不想当第三者破坏人家的关系！”

“我看你瓜着哩！既然跟她不成，有人几千里路送上门，你咋不明白？”

“我咋不明白，你以为我是傻子！”

“明白还来我这搭挤啥？应该跟她睡！”

“这几年有多少人耍花样勾引我，你还不知道？”王大?说，“要是那么放纵自己，我早就成了‘花’医生了！这种事必须得想清楚，谨慎从事！”

“男人嘛，你不需要？”

“我不比你差！你知道我用多大毅力压抑自己……强烈得很！”他不甘示弱说。

“现在你还压抑啥？今儿就算了，明儿你别到我这搭来了！”

“不能再说了，快睡快睡！”

“说实话，媳妇不在身边睡不着！你也说实话，你真没弄过？”

“谁像你呀急得火烧火燎的！”王大?没正面回答。

“净唱高调，晓你说得真话还是假话！”马一良停了一下试探说，“你知道人们是咋议论你的？”

“议论我啥？”

“净装啥糊涂，你个人做的事还不知道？”

王大?不解地问：“我做啥了？”

“都说你跟……算了不说了！”

第二天上午，王大?问魏媛媛怎么安排，她说：“上次就听说有个林场，去林场看看吧！”

“到林场？要翻一座山，山不算高，但一来回至少得两个多钟头！你不怕累？”

“这是我的工作！”

“那好，我跟院长说一下，我陪你去。”

王大?从院长家出来与魏媛媛一起向林场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问：“华城除了包虫还有啥流行病？”

王大?说：“还有布氏杆菌病[注3]、大骨节病[注4]、地方性甲状腺肿、梅毒等，这些病大多分布在县南，小井病例不多。”

“林场的人咋样？”

“除了到山那边出诊路过，专门到林场我也就去过一次，没听他们说有这些情况。”王大?说，“他们是省办林场，不知道他们具体任务是什么，也没见他们哪儿有林地。”

“这搭哪儿有树啊？”

“这搭种树不容易成活，有的冻死了，活着长得也特别慢，所以有树的地方不多。有时候到山坳里出诊，看见一两棵山杏树就觉得挺新鲜了！别说树了，你看，连草都没有多少！”

“山上不长草，那么多羊吃啥？”

“这就是地广人稀的好处，到处是山，总有长草的地方。哎，你累不累？累了就歇一下！”

“还好，走到高点再歇吧！”

到了高点，两个人停下脚步，王大?指着前下方说：“你看，半山腰那儿有七八个窑洞就是林场。往那边再拐个弯儿还有粮站和养猪场，伙房就到那儿买粮、买猪。往下边看，那儿隐隐约约的是一条大沟。你想到沟的那边看看去吗？”

“你真逗，我没事干了？”

他接着说：“还有这样的地方，这家人住在这边山上，那家人住在对面山上，近的只相距几十米，两家人出门相见，但中间有一条深沟，从没有到过对面。就像民歌里唱的：‘见面面容易，拉话话难’。走，身临其境体验一下吧！”

坡不算陡，从高处往下走起来很轻松。走着走着，王大?说：“哎，

我做一首诗，你听听符不符合现在的情景：

千沟万壑少炊烟，沙碛荒丘苦水潺；

远望孤门疏落座，涯人只影映其间。

诗做完了，怎么样？”

魏媛媛吃惊说：“原来你还是个诗人？我不懂诗，可是我听着够味儿！”

见窑洞前有人活动，王大?一边走一边喊：“哎，小高！做啥哩？”

“是王医生！”小高大声对窑洞喊，“王医生来了！”

**个人应声从窑里出来，场长说：“王医生，今儿咋有空过来了？快进窑里坐！”

王大?一边走一边说：“场长，麻烦你来了！这是省疾控院的魏大夫，来这搭了解流行病情况！”

场长热情地说：“辛苦了，欢迎欢迎！”

听到热闹声，曹梅?从窑里出来说：“王医生，难得过来！”

小高赶紧说：“曹姐，这是省里来的魏医生，过来了解情况。”

她握住魏媛媛的手说：“魏医生，真年轻！比起兰州，我们这搭是世外桃源！跟我一起住，多呆几天！”

“谢谢！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去。”魏媛媛说。

王大?对场长说：“好像没听说你们谁得了包虫病、布氏病啥的！”

“除了小高还有曹梅?常到你们那儿去，别人都壮得像牛犊子，啥事也没有！”

王大?说：“小魏，听明白了吧，他们都没事儿。”

摸清流行病情况是魏媛媛的任务，虽说到林场走一趟不能说是走形式，但如果不是为了与王大?单独接触，她完全可以不用翻山越岭辛苦跑路。她说：“没事咱们就回吧！”

场长说：“咋刚来就走，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麻烦你们了。”

小高急着说：“客气啥，场长留你们吃饭，就吃了再走，一会儿我送你们！”

曹梅?说：“王医生挺忙，你就别勉强了！王医生，有时间就过来，再见！”

注释1：**事件发生在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三日凌晨，以后被称为“九?一三事件”。

注释2：马铃薯、土豆。

注释3：布氏病，布鲁氏杆菌病，牧区流行的、与动物有关一种传染病。

注释4：俗称柳拐子，是一种地方性骨关节病。表现为身材矮小、四肢的大小关节粗大变形、疼痛、肌肉萎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