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绵绵惬意 漫漫愁肠
作者:wjcmpl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56

离开林场踏上回程,魏媛媛说:“你的人缘咋这么好,看他们对你多热情!”

王大?说:“大伙都是外来人,见了面就有一种亲切感。@本章节孤独手打 www.ShouDa8.Com@”

魏媛媛说:“我看那个姓曹的女人倒挺有气质,好像对你有些那个!”

王大?知道她有意找话说,于是装糊涂说:“有些哪个呀,我怎么没

感觉出来?”

“好像她的年龄也不小了,看来也是单身?”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单身还能看出来?”

“我感觉她在看你的时候眼神跟别人不一样!”魏媛媛进一步采取

攻势说。

“嗬,你的眼睛可够灵的!”

“不是我眼睛灵,是我心灵,我一下就感觉到了!”

“她是个老姑娘。因为经常头痛,我给她看过病。”王大?如实回答。

“我看那个人挺不错!我觉得你们两人倒是挺般配的!”

“别瞎说!不错的人多着呢,不错就都谈恋爱做夫妻?得有缘分才行!”

“什么是缘分?只要你有心就有缘分!你看咱们俩,是两年前在这搭认识的,现在又在这搭见面了,这不也是缘分吗?”

“是啊,咱俩本来就有缘,要不然怎么又在这山沟里相会呢?”

“可是这个‘缘分’跟那个‘缘分’不是一回事!”她进一步试探他,“哎?我觉得你跟李医生也挺好的!”

“你净胡思乱想,人家早就有男朋友。”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回到卫生院。

马一良一出门见他们从外面回来,大声说:“回来了?咋样,有收获吗?”一边说一边随王大?进了屋,“我告诉你小魏,他是个冷血动物!”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刚回来也不让人歇会儿!”王大?制止马一良。

马一良说:“走这点点路就累了,人家小魏走了几天都没说累!哎,我刚收了一个肝包虫病人,赵院长跟李医生都看过了,你再看一下能不能手术。吃了饭我叫你一搭去看!”

“我也跟你们一搭去。”小魏说。

马一良说:“哎,让小魏等着咱们去打饭。”

他们一起来到病房,王大?查完了病人,魏媛媛详细询问了病人家情况和发病过程,她嘱咐说:“得这种病是因为把虫子蛋蛋吃进去了,回去跟你女人说,要把吃的东西弄干净,吃东西之前要好好洗手,再不要让她跟娃娃们得这种病了!听明白了吗?”

从病房出来,王大?说:“马医生你去通知小苏准备明天上午做手术,我去跟赵院长说!小魏,你先回房休息,我一会儿就回去。”

向赵院长汇报了情况,王大?说:“明天手术您上不上台?”

“我做不来,你们上。我在台下帮小苏巡回。”

“您要不上,就我跟马一良上。#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让省里的小魏上器械[注1],在医疗队时她一直上器械。您在台下助威!”

跟赵院长说完了情况,王大?回来问魏媛媛:“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天没啥事。咋?你有事?”

“没事可就给你派工了!”王大?试探着说。

“给我派工?让我做啥?”

王大?说:“明天做包虫手术,派你上器械行吧?”

魏媛媛说:“不怕我弄砸了?”

“前年你们医疗队做肝包虫不都是你上器械吗?”

“那我就服从分配了!”

王大?开玩笑说:“媛媛真是个好职工!”

“给你当职工,你要吗?”她试探说。

王大?说:“你是省里派来的大人物,我们哪儿敢要啊!”他看了看时间,“跑了一天够累了,明天还有手术,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见!”

王大?走进马一良的屋说:“我跟院长说了,明天咱俩上台,小魏上器械。累一天了,早点睡吧!”

马一良说:“你说你瓜不瓜,夜来不是说好了嘛,今儿咋又来了?去,我这搭不要你!”

王大?说:“咋了,你媳妇不在,我又没碍你什么事?”

“我说你是冷血动物你还不爱听,小魏大老远来了,你不能总这样让她等你!说实话,你对她到底咋样,不喜欢她?”

“净废话,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这就奇怪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为啥还不……是不是还想着李婉一?哎呀算了,你爱咋就咋,我为你操啥闲心呐!”

一个发育鼎盛时期的男人面对那么多诱惑,要说一点儿都不动心,不仅有悖常理而且也太虚伪了。王大?心想,如果毫不约束自己而成了脱缰的野马,周会计的老婆、苗淑芝无疑早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恐怕林场的曹梅?也不在话下,就连……但是只为了性满足而放纵自己,跟动物还有什么区别?人是有思想的,除了性还有情、有爱、有责任,总之这事不能那么随便!想到这儿他说:“我并不想表明我的道德有多高尚,也不是说我有多纯洁。我只是想……反正得让我再好好想想,这种事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二天手术顺利做完了,人们都感到欣慰,赵院长高兴得合不上嘴,对小魏说:“魏医生,谢谢你帮忙!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看干脆就别走了,我们这搭多好啊!”

“我真想留在这儿,您要吗?”

王大?说:“院长净想没边儿的事儿,哪儿有从大城市往山沟里钻的呀?要是我也不干!”

赵院长说:“你不是也从大城市来的吗?”

“因为北京不要我,没办法!”王大?说。

一天又悄然过去,晚上,见魏媛媛低着头收拾东西,王大?问:“媛媛,你这是……”

她说:“没啥事儿我该走了。”

“别急着走,多呆几天吧!”

“总在这搭呆着算个啥?我来三天了,你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从来就没说过你自己!”

“你让我说什么,我怎么说呀?”

“你究竟是咋想的,就准备一个人在这搭过一辈子?”

“这事自己怎么能决定得了啊?”

魏媛媛埋怨说:“自己的事自己不做主别人谁替得了?我给你留了通信地址,两年多你就没给我写过一封信!”

王大?忙说:“不,媛媛,不是的!本来我给你写过几次信,可是我没发出去。”

“写了信为啥不发?”

“我不敢发!我想,我比你大得多,而且我又在山沟里;你都看见了,就这个样子,你在大城市,我怕不合适。”

“我也二十多了,合适不合适不能单凭你个人想象,你根本没问过我。你真就像马医生说得那样――冷血动物!”

面对魏媛媛,王大?意马心猿不知如何是好。他凑到她的身边说:“不,他说得不对!我的血热得很,热得烫人,有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可是……”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听了王大?的话,魏媛媛柔情似水温情千千,顺势把身子靠在他的肩上说:“可是啥嘛,你就真不想……这次,我完全可以住在东岭,也可以住在华城,为啥跑这么远到这搭来……”

听了她动情的话语,王大?再也压抑不住他那强烈的**,沸腾的热血如汹涌的潮水一浪退去一浪冲来不停地拍击着他的心房,身躯不由得与剧烈的心跳一起震动。刹那间他失去了驾驭自己的能力,下意识地抱住了她,抓住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说:“有感觉吧,我心跳多厉害!我烫不烫人?”又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轻轻地抚摸她柔嫩的肌肤,“烫不烫?我是冷血动物吗?我是毫无感情的人吗?我怎么不想?怎么不需要……”

除了跟宋姗姗在一起,王大?还没这么兴奋过。一时间,他神不主体和魏媛媛一起翩翩进入了怡然世界,逍遥自在地随意翱翔……

“三十了,我已经三十了……”在幽暗的灯光下,他正在得意地自言自语,忽见魏媛媛含着的泪花顺眼角流出来。他停下活动亲了亲她那带着稚气、白里透红的脸,伸手轻轻地抹去了她的眼泪,“媛媛,你怎么哭了?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我太烫了?还是……唔……”

尽管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但他觉得浑身上下滚烫滚烫,没多一会儿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与她那止不住的泪水融汇在一起……

神魂从逍遥的仙境归来,身心无比舒爽,他跳下炕一时不知所为,在地上恍恍惚惚站了一会儿说:“哦,你累了,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愉悦,又亲了亲她的前额,匆匆跑了出去。一进马一良的房门他大声说:“咋还不睡?快睡!”

“时间还早呐!咋了?说话声音咋变了!你刚才……唔,明白了!你终于是男人了,早该这样,祝贺你!”

王大?一骨碌躺在炕上,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过一会儿就发出了低微的鼾声。

魏媛媛怀着美好的憧憬千里之行来到小井,离开之前终于了却了她挂念两年多的心事,但与此同时又多了一份忐忑,今后的事将怎样运行还未可知。

魏媛媛还算幸运,可以搭乘来公社办事返程的吉普车回城。上车前,对送行的王大?说:“你啥时候想好了,就到兰州见见我的父母。”

眼看着她走了,看着吉普车的影子在视线里消失,他突然感到心里空荡荡的,站在那儿出神。

“嗨!人都走了还在这儿发什么愣啊,你的信!”李婉一拿着几封信走过来,“大丰收啊,有你两封!”

王大?把信接过来一看,啊?一封是卫生局的!一封是宋姗姗的!他疾步走回房间,站在屋里看看这封又看看那封,他的手有些发抖,不知道该先打开哪一封。他尽力克制住慌乱的心坐在桌边,用手臂支撑着头,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先打开卫生局的信:“王大?同志,请于十月十五日前到县二院报到。”

看完了信他激动得不能自给,站起来把一只拳头打在另一只手心上,又双手紧握高高举起轻声呼喊:“万岁!万岁!”

突然,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不只是激动,更多的是忧虑和不安。

开饭时间到了,他没去打饭,用抖动的双手打开了宋姗姗的来信:大?,你好吗?两年没联系了,现在还是一个人吗?请如实相告……

霎时间,王大?觉得天旋地转、大脑轰鸣,心旌摇曳、百感交锋,突然鼻子发酸,眼睛潮湿了……

昨晚与魏媛媛的绵绵惬意使他忘乎所以,今天宋姗姗的来信又使他陷入深深的忧伤。

漫漫愁肠,他饭不吃,觉不睡。油灯再次照亮了大红色的桌面,给姗姗写不写回信?怎么写?着实难坏了他……在情感上他“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他在自责:“我已经对不起姗姗,又怎么能对不起媛媛……”姗姗,为什么不早两天给我写信?这信里还藏着什么隐情?这信为什么走得这么慢?老天哪!你不该跟我开这种玩笑……

白天的时光在忙忙碌碌中逝去,夜晚,好久不曾失眠的王大?躺在炕上辗转反侧。他打开收音机,不停地转换频道,但收音机播放的新闻和悠扬的音乐声已经失去了助眠的作用。他爬起炕掌了灯,又坐在大红二屉桌前开始给宋姗姗写信。

“姗姗,收到了你迟到两天的信,你为什么现在还打问我的情况?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多矛盾……”

“我该怎么办?”他躺在炕上,“媛媛,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翻了一下身,“姗姗,你叫我怎么办?老天哪!我到底该怎么办?”他又爬起来打开写好了的、只有几句话的信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又放进了抽屉。

他重新躺下来,宋姗姗、魏媛媛的身影变来变去反反复复浮现在他的脑海……

注释1:负责递手术器械的助手。